半月之後。
黎明時分,東天邊剛露魚肚白。
白玉京主峰凌霄峰上空,一艘通體晶瑩的白玉靈舟懸浮雲間。
靈舟周遭瑞彩千條,仙鶴靈禽繞飛,其上站滿了人。
靈舟最前方,佇立著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,白衣廣袖,眉目間自有一股居高臨下的凜然威嚴。
他雙手負後,凝視遠方天際,眼神湛然如電。
正是白玉京宗主,凌霄真人。
在凌霄真人身後,玄真子、薛奇峰、秦烈山等各隱門掌門齊聚。
他們一個個愁容慘淡,有的帶傷纏繃帶,有的白髮凌亂憔悴,顯然這些天過得無比煎熬。
此刻眾人目光時不時偷偷掃向那白衣男子,神情複雜交織著敬畏和懇切,連日來各宗連續慘遭毒手,死傷無數。
他們除了抱緊眼前這位大能的大腿,再無他法!
玄真子上前半步,躬身道:
“凌霄真人,此番還要多謝您願意出山為我們主持公道。否則我等……”話未說完,玄真子滿臉羞慚,更有悲憤,老眼一紅竟險些落淚。
“哼!”
凌霄真人冷哼一聲,揮袖道:
“好了!本座已知情原委。厲川小兒太過猖狂,當真以為仗著區區魔道傳承,就能無法無天?”
他眉宇間戾氣一閃而過。
“也難怪爾等慌張,聽說上回送仙台秘境,你們白白替他做了嫁衣,寶物盡歸屍傀宗囊中……”
“本座當初未曾親往,如今倒讓那小輩撿了便宜!”
薛奇峰忙道:
“真人明鑑!此子野心勃勃,陰險狠毒,不僅霸佔傳承不交,如今更暗中行刺各派長老。”
“我薛家昨夜又有兩名太上長老慘死家中,連魂魄都被人生生抽走,手段歹毒令人髮指!”
一旁秦烈山捂著尚纏繃帶的斷臂,咬牙切齒道:
“還有我秦家,短短數日連折七位長老、三名天驕子弟,藏書閣秘典失竊大半!這厲川擺明要將我們斬草除根、斬盡殺絕!”
此言一出,凌霄真人眼中寒光大盛。
他沉聲道:
“隱門同氣連枝,他如此大開殺戒,已是逆天而行!今日本座倒要會一會這無法無天的狂徒!”
他話音未落,腳下靈舟陡然加速,如飛虹流星朝屍傀宗方向電射而去。
身後眾人站立不穩,忙以靈力固足,卻個個精神一振,知道這位白玉京宗主是動了真怒。
屍傀宗外,一層淡淡的護山大陣靈光籠罩山巔。
不多時,白玉靈舟已抵近山門,未有絲毫減速之意。
只聽一聲巨響,護山靈光如薄冰碎裂,整座陣法竟被靈舟生生撞穿,炸出漫天靈光碎片!
幾名守山弟子齊聲悶哼,身形踉蹌倒退,嘴角溢血,顯然已負傷不輕。
“什麼人!”
守山弟子大駭,還未來得及舉杯示警,便看清了那停在半空的巨大靈舟,不由臉色慘白。
靈舟上白玉京標誌赫然在目,而為首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威壓如淵似海,幾乎令他們窒息。
白玉京宗主親至!
守山弟子幾乎嚇破了膽,連滾帶爬衝入宗內報信去了。
半空之上,凌霄真人負手而立,眉宇間是睥睨天下的傲氣。
他目光掃過腳下屍傀宗山門,淡淡道:“孽障厲川何在?還不速速滾出受死!”
聲若炸雷,滾滾回蕩於群山之間,震得飛鳥走獸四散奔逃。
白玉靈舟緩緩駛入屍傀宗廣場,護山大陣已毀,前方再無阻礙。
凌霄真人居高臨下,俯瞰著下方漸漸聚集而來的屍傀宗弟子,嘴角勾出一絲輕蔑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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