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川跪伏在平整的山頂石坪上,額頭緊貼地面,面對身上帶有威壓的一眾長老,他只能保持這麼一個動作。
四周七位長老此刻,的目光正凝聚在厲川身上,上下打量,神色各異。
片刻後,一名身材高瘦、一襲藍袍的長老摸著頷下短鬚,淡淡道:
“報上名來,你師承何處,出自哪裡,進入我宗是何人引薦?為何以前從沒見過你?”
厲川連忙恭敬回答:
“回長老,弟子名叫厲川,並無師承,只是宗門埋屍地的一名雜役。”
他說得恭謹,但話音落下,四下裡陡然一靜。
“什麼?埋屍地的雜役?!你出身埋屍地?!”
幾位長老面面相覷。
其餘等待登頂的弟子們尚未全到,但在場者聞言也紛紛睜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望著厲川。
眾所周知,埋屍地陰氣瘴氣極重,常年埋骨,無論資質多好的人墜入其中,根骨也會被陰氣侵蝕壞了。
埋屍地的雜役想透過選拔成為弟子,本就是難如登天,更別說第一個登頂!
一時間,幾位長老臉上的讚賞盡數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質疑和失望。
先前發問的虯髯長老原本嘴角含笑,此刻也不禁微微一頓眉頭,低聲嘀咕:
“埋屍地出來的?難怪瞧著面生……這怎麼可能?”
另一名身著灰袍的矮瘦長老則神色不悅,沉聲質問道:
“小子,你真是埋屍地的雜役?可有冒領他人功勞,抑或用了什麼邪門歪道登頂?!”
他眯起眼,上下打量厲川,眼中透出審視與懷疑。
埋屍地之人根骨廢鈍、陰氣入體,一般別說登頂,走完整座千尺峰都難。
他實在想不通厲川如何做到。
其餘幾位長老也微微點頭,顯然對厲川充滿疑慮。
厲川心中一緊,知道自己今日或許就不該出這個頭。
但面對長老威嚴質問,他不敢有半句謊言,只能硬著頭皮答道:
“回長老,弟子所言句句屬實,弟子自幼便服勞於埋屍地,從未有過師承指點……”
他說到此處,冷汗已滲出脊背,心知自己身份卑賤,多說無益,只怕越描越黑,只能重重叩首。
“弟子不敢欺瞞半句!方才登頂全賴自行摸索,絕無取巧!還請幾位長老明鑑!”
然而他的解釋並未讓那些長老釋疑。
灰袍矮瘦長老冷哼一聲:
“哼,自行摸索?笑話!”
他袖袍一拂,面露不屑。
“陰氣侵蝕多年,你再怎麼‘摸索’,根骨也早壞透了!憑你一個雜役,也想奪魁登頂?”
“只怕用了什麼非常手段,竭澤而漁,透支了自身潛力吧!”
厲川臉色刷地一白,張口還想分辯兩句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厲川深吸一口氣,再度叩首,咬牙道:
“長老明鑑,弟子絕不敢有違背宗門之舉,更未曾損毀自身根基!此次試煉每一步,的確都是弟子拼死撐過來的……”
還不等厲川說下去,緊接著,一個清朗的聲音自臺階方向傳來:
“弟子趙玄,拜見各位長老!”聲音未落,一道挺拔身影已跨上峰頂。
厲川話音一滯,扭頭看去,來人正是趙玄。
他身著玄紋藍袍,懷抱長劍,神態從容自若,唇邊掛著自信的笑,彷彿胸有成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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