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川在一旁靜靜看著其他人都各有去處。
很快,他便發現峰頂陸續抵達的弟子已超過二十人,除去那些被長老選中的,此刻仍滯留場中的還有五六人沒有歸屬,而自己赫然便是其中之一。
而且更為尷尬的是,他厲川作為第一個登頂者,居然被晾到了最後!
周圍不少弟子望向厲川的目光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先前那些雜役出身的倖存者,此刻大多聚在一起,眼神複雜地朝厲川看來:有欽佩,有惋惜,也有幸災樂禍。
範宏就站在其中,他臉色陰晴不定,忍不住冷笑著低語道:
“哼,我當他真有天大本事,原來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廢物!”
“可不是麼!”
旁邊一名與趙玄交好的弟子陰陽怪氣地接腔。
“誰知道他是不是用了什麼旁門左道衝到前面的!長老們火眼金睛,才不會收這樣心術不正之徒!”
這些話聲音不大,卻刻意不掩飾,讓厲川實實在在聽了個清楚。
他心中怒火翻湧,拳頭捏得咯吱作響,指甲幾乎嵌入掌心。
但眼下他被孤零零撂在當場,說什麼都顯得底氣不足,只能強忍著將怒意壓下,保持著面上平靜。
趙玄此時已站在外事峰長老身旁,居高臨下地掃視全場。
當他的目光停在厲川身上時,唇角微揚,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淡笑。
“厲師弟!”
趙玄懶洋洋開口道,語調中滿是虛偽的關切。
“剛才上山途中多虧我們幾人在後面聯手抵擋獸潮,你才能一路暢通無阻地登頂,師弟不會忘了這份情義吧?”
厲川聞言目光一凝。
他如何聽不出趙玄話中譏刺之意:分明是在暗示自己能力低微,全靠別人擋住了屍獸潮才撿了個便宜第一!
峰頂頓時響起一陣低低鬨笑,不少人看向厲川的眼神愈發鄙夷。
厲川雙拳緊握,指節微微發白。
他深吸一口氣,強自按捺住反駁的衝動,決定暫不與趙玄計較。
厲川旋即抬頭環視諸位長老,抱拳朗聲道:
“啟稟各位長老,趙師兄所言不錯。在下能登頂,多虧諸位同門協力。”
“當時屍獸潮洶湧,若非眾人合力拼殺,我厲川焉能有命攀上絕頂?這份恩情,我自然銘記於心!”
他頓了頓,又微微側過身朝趙玄鄭重一禮:
“趙師兄,方才你們於後方奮勇殺敵,厲某的確因此少走許多彎路。在此鄭重道謝。”
此話一出,趙玄反倒一滯。
他本想繼續擠兌厲川幾句,卻沒料到厲川竟這般“不經誇”,把他本是嘲弄的話照單全收,甚至還順勢謝起恩來了。
趙玄一時間啞然,臉上神色略微尷尬,冷笑道:
“哈哈,厲師弟客氣了。同為師兄弟,理應相互扶持嘛。”
厲川微微一笑,不卑不亢地退回原位。
趙玄見從他身上再佔不到便宜,便眯起眼不再多言。
但四周看熱鬧的弟子們,此刻對厲川的印象卻已在不知不覺中更跌一層。
剛才厲川當眾矢口承認自己靠他人庇護,豈不是坐實了之前那些嘲諷?
有人暗暗搖頭,認定厲川是心虛不敢否認,所以才如此低聲下氣。
也有人暗罵他沒骨氣,一味賠笑道謝,枉稱七尺男兒。
就在眾人竊竊私語,對厲川評頭論足時,遠處又傳來一道粗獷嗓音:
“弟子鐵剛,見過長老!”
緊接著,一個如鐵塔般壯碩的漢子扛著一柄巨斧大步衝上峰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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