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川聞言腳步微頓,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,卻未回頭分辯什麼,只擺擺手加快腳步向前。
穿過一片花樹,來到閣樓前的小小庭院。
他輕吐一口氣,走上閣樓臺階,恭聲道:“弟子厲川,奉師尊令前來,請長老示下。”
樓內沒有回應。
厲川又提高聲音喚了一聲:
“長老?弟子進來了。”
依舊無人答話,唯有一陣夜風拂過,捲起廊下一串鈴鐺叮鈴輕響。
厲川心下疑惑:莫非閭長老不在?可惜花師姐親口說師尊在此,讓自己前來,想來不會出錯。
他遲疑片刻,小心推開虛掩的雕花木門:
“師尊?”
一入屋內,一股淡雅藥香混雜著絲絲冷香撲鼻而來。
厲川屏息凝神,目光在堂內迅速掠過,卻見廳中空無一人,只東側一扇繡簾低垂,似通往內寢。
不等他細想,簾後突然傳出一陣極其壓抑的細微吟聲:
“嗯……唔……”
厲川全身一震,這聲音透著難以言喻的痛楚,卻又夾雜著一絲奇異的顫音,從喉間溢位。
他臉頰一熱,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念及此處,厲川頓覺不妥,連忙驅散腦中那一抹旖、旎。
他上前半步,沉聲道:
“閭長老?弟子厲川奉命前來!”
回答他的,只有更明顯的一聲悶哼。
聲音中透著極力隱忍的痛楚,還夾雜些許酥、軟。
厲川聽得心頭狂跳,既擔憂又尷尬。
他扭頭本想喚惜花,卻發現惜花早知趣地離去,不由得進退兩難。
略一躊躇,厲川一咬牙:
“豁出去了!”
他掀開繡簾,快步邁入內室。映入眼簾的一幕,令他不禁呼吸一窒。
但見房內燭火昏黃,床榻之上,一名紫衣女子正趴伏於錦被之上,整個人蜷曲顫抖。
她一頭如雲青絲散亂披散,露出半邊嬌豔欲滴的側顏,只是此刻那絕美的容顏佈滿痛苦之色,香汗淋漓。
弧線優美的雪白頸項上青筋微顯,顯然正竭力隱忍劇痛。
她雙眸緊閉,長長的睫毛抖個不停,朱唇因痛楚而咬緊,偶爾剋制不住溢位一兩聲。
厲川怔然,這柔弱無助的女子,竟是平日仙姿佚貌、不染凡塵的閭兮兮長老?!
他萬萬沒料到,一向清冷孤高的閭長老,會以如此毫無防備甚至有些嬌媚誘人的姿態暴露在自己眼前。
一時間,厲川只覺腦海轟鳴,呼吸幾乎停滯。
“放肆……還不趕緊關門!”
驀地,一聲斷喝夾雜著顫音響起。閭兮兮略微抬頭,眸光如冰刃般斜睨厲川,然而這樣的目光因疼痛而少了幾分氣勢,卻多了萬般柔弱。
厲川如夢初醒,忙不迭伸手將簾子放下,順手將房門掩上。
這才低眉垂目,不敢直視床榻上的景象,恭敬道:
“弟子該死!冒犯長老,還請恕罪!”
閭兮兮虛弱地擺擺手,沒再說他僭越之罪,反倒強撐著從榻上坐起三分。
她單手撐床,整個人微微側臥,劇烈起伏的雪白漸漸平緩,顯然疼痛正一點點減輕。
厲川垂眸瞥見,她襟口敞開些許,鎖骨如玉,香肩半露,那抹雪白在薄紗寢衣下若隱若現,教人不敢多看。
“不知長老喚弟子來,有何吩咐?”
閭兮兮聞言,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聲音已有幾分虛弱沙啞:
“先不忙說那個……”她招了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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