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健揣著厲川交予的玉佩,心中七上八下,腳步卻不敢有絲毫遲疑,徑直朝著惜花被貶後所居的藥田弟子房摸去。
按照厲川的吩咐,今夜,他必須將這枚玉佩“送”到惜花手中。
而今惜花被貶,所以現在惜花所在的地方,就是藥田普通弟子的居所
惜花雖被貶至此,昔日作為閭兮兮座下大弟子的驕矜卻未減分毫。
她所居的屋舍內,幾名藥田的普通女弟子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,一個端茶遞水,一個捶腿捏肩,皆是戰戰兢兢,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惜花斜倚在榻上,鳳眸半眯,享受著這般服侍,彷彿自己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師姐,回到師尊身邊不過是早晚之事。
在她看來,閭兮兮只是一時氣惱,待過幾日氣消了,自然會重新召她回去。
“師姐,夜深了,您看……”
一名女弟子小聲提醒,帶著幾分怯意。
惜花冷哼一聲,睜開眼,眸中閃過一絲不耐:
“急什麼?本師姐還沒乏呢。”
就在此時,屋外傳來周健略帶諂媚的通報聲:
“惜花師姐,弟子周健,有要事求見!”
惜花聞言,眉頭一蹙。
周健?
這個在師尊面前誣告自己的傢伙,怎地還有臉找上門來?
她心中冷笑,卻也升起幾分好奇,想看看這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
惜花淡淡吩咐道。
周健推門而入,一見惜花那副眾星捧月般的架勢,心中暗罵這女人死到臨頭還擺譜。
但是面上卻堆起十足的謙卑與惶恐,一揖到底:
“弟子周健,見過惜花師姐。師姐萬安。”
而惜花在見到周健的一剎那,整個人也是從榻上彈了起來。
“哎呦!周健師弟,今日不是神氣的很嗎?在師尊面前,你信口雌黃汙衊我!”
“現在又找到我這裡來,是來幹什麼?”
周健聞言,嘿嘿一笑,摸了摸腦袋,隨後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,只是笑而不語!
這個意圖也十分明顯,就是不願在這麼多人在的情況下說話。
惜花見他這副模樣,心中更是鄙夷,但見他身後並無他人,便揮了揮手,對屋內伺候的女弟子道:
“你們都先下去吧,我與周師弟有幾句話要說。”
“是。”
女弟子們如蒙大赦,躬身退下,屋內頓時只剩下惜花與周健二人。
“說吧,尋我何事?”
惜花斜睨著周健,語氣冰冷。
“莫不是厲川那廝又派你來尋本師姐的晦氣?”
周健聞言,臉上立刻露出“悲憤交加”的神情,噗通一聲跪倒在地,聲音帶著哭腔:
“師姐明鑑啊!弟子……弟子是被厲川那廝逼迫的啊!”
他一邊說,一邊偷偷抬眼觀察惜花的反應。
惜花一怔,有些意外:
“此話怎講?”
周健捶胸頓足,聲淚俱下地“控訴”起來:
“師姐有所不知,那厲川陰險狡詐,他……他用卑鄙手段拿捏住了弟子的把柄,逼迫弟子在閭長老面前說那些違心之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