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閭師妹，你今日可是風光得很吶！”
周允晟捋須笑道，“聽聞你要收首席大弟子，可喜可賀。”
“不過嘛……”
他語鋒一轉，似笑非笑道，“老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！”
“咱們屍傀宗年輕弟子之中，出類拔萃者不在少數。”
“閭師妹你挑來挑去，怎麼就相中了厲川這孩子呢？哈哈！”
“是啊。”
另一名紫袍中年男子搖頭揶揄道。
“煉藥峰可是第一次正式收首席弟子，我原以為閭長老會從我們推薦的真傳苗子中選一個，沒想到竟選了個新人。”
“據說此子出身埋屍地？
“呵……倒也真是別出心裁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，看似閒聊打趣，實則句句不離對厲川的貶低之意。
閭兮兮聞言只是淡淡一笑，端起酒盞輕抿一口，道：
“讓各位操心了。
我煉藥峰弟子雖不多，但教導不過來這一個半個已是極限，再優秀的苗子，教不好也是白搭。
不像某些峰啊，門下弟子雖多，卻未必能盡心栽培呢。”
她話裡帶刺，顯然是在回敬那些奚落之語。
周允晟等人聞言一滯，一時間倒也不好再說什麼，只能乾笑幾聲揭過。
這時，人群后方傳來一道酸溜溜的聲音：
“哼，就算撿到天大的便宜，也改變不了出身卑微的事實。”
厲川循聲望去，只見兩名著灰袍的青年站在人群末尾，眼中滿是妒忌和不屑。
正是趙玄和鄒平，昔日與他同批入門卻未被選中的弟子。
今日二人不知以何種身份混跡場中，可能是跟隨各自師父前來跑腿的。
他們見厲川望來，索性陰陽怪氣地揚聲道：
“厲師弟，你可真讓我們大開眼界！
埋屍地的小雜役一躍成了首席大弟子，這等狗屎運，怕是一百年也難得一見啊！哈哈！”
此言一出，周圍幾個不知道內情的弟子頓時鬨笑出聲，連一些峰主臉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埋屍地弟子是宗門最底層下僕，這件事閭兮兮為了籠絡人心倒沒特意隱瞞，故而許多人都聽聞厲川出身低賤。
如今趙玄鄒平公然喊破，在場不少人看向厲川的目光陡然多了幾分輕蔑。
厲川靜靜站在閭兮兮身側，面對嘲諷不動聲色。
他唇角微勾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，卻一語不發。
閭兮兮柳眉微蹙，剛想出言訓斥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，卻又強自忍住。
這種場合，她作為主人不宜對小輩發難，以免落人口實。
況且她餘光瞥見厲川神情自若，竟似毫不在意，心中也不禁疑惑：難道厲川真有把握應付接下來的場面？
趙玄見厲川對他的冷嘲熱諷毫無反應，反倒露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淡笑。
不由心頭惱火，正想再加幾句難聽的，忽聽前方主位上週允晟哈哈大笑道：
“好了好了，年輕人之間打趣兩句無妨，別冷落了今日的主角。”
他端起一杯靈酒，一飲而盡，繼而環視四周開口提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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