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？！”
鄧平聞言停下腳步，失聲道，“這怎麼可能？閭兮兮的狀況你我又不是不知道，她身中奇毒，修為一日不如一日，按理說便是苟延殘喘都是難事，怎麼還會突破？”
白祁苦笑一聲：“是啊，所以我也奇怪……但我的感知不會有錯。閭兮兮的確不似從前那般虛弱，反而精氣神內斂深沉，明顯恢復如初，甚至更勝以往！”
鄧平臉色陰晴不定，半晌，咬牙低罵道：“孃的，這閭兮兮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！”
他腦中靈光一閃，“難道說，她的好轉與厲川有關？”
“八成如此！”白祁點頭道，“我打聽過，厲川之所以受重用，就是獻上奇藥救了閭兮兮。如今看來，那藥不但治好了她的傷，甚至讓她突破了瓶頸也說不定！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皆從對方眼裡看到驚疑和忌憚。
白祁沉聲道：“如果真是這樣，那厲川手中恐有不得了的秘寶或機緣。閭兮兮突然收他為關門弟子，多半也是因此。”
他話音頓了頓，壓低聲音，“此子來歷不明，又詭計多端，我們還是小心為妙。”
鄧平連連點頭，恨恨道：“哼！本以為閭兮兮不行了，煉藥峰遲早落人之手，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厲川！今日他當眾揚威，攪得各峰顏面無光……宗主那邊恐怕也會不滿吧？”
白祁嘆了口氣：“不滿又如何？有閭兮兮護著，我們不好明著動他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鄧平冷笑一聲：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他們師徒別得意太久。”
他招呼白祁湊近，附耳低語了幾句。
兩人說著，均露出會心陰冷的笑意。
顯然已在密謀什麼對策。
陣法峰，峰主殿中卻是另一番氣象。
峰主周允晟捋著花白長鬚，笑意吟吟地吩咐道：“岑陽，你明日下山一趟，替我去煉藥峰拜會一下厲川師侄。”
堂下，一名模樣清瘦的中年陣法峰弟子連忙拱手應道：“是，師父。弟子正好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厲師弟的風采。”
“嗯，此番去，不可失了禮數。”周允晟點點頭，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木匣，“這裡是一套‘九轉陰靈陣’陣盤，乃我當年親手煉製，你一併替我送去，就說是老夫贈與厲賢侄的拜會之禮。”
那叫岑陽的弟子聽得瞳孔一縮：“九轉陰靈陣？師父，這是您的成名之作啊！”
周允晟微笑擺手：“區區一套小陣，不值一提。厲賢侄天賦異稟，如今又立下大功，當值得此禮。”
岑陽會意，不再多言，鄭重收起木匣。
周允晟望向窗外夜色，目光幽幽：“厲川此子有勇有謀，又通曉陣法之道，頗合老夫脾胃。若能與我陣法峰交好，自然最好不過。”
另一邊，外事峰峰主樑若雲亦未曾安寢。
她命侍女烹了一壺香茗，在竹林小築中獨自品飲。
想到白日比試上厲川三戰三捷的英姿，梁若雲眼波流轉，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“有趣的小傢伙……”她低聲輕語，自顧自笑了笑。
梁若雲身為外事峰之主，掌管宗門情報，對於宗內各色傳聞最是敏=感。
厲川的名字其實她早有耳聞，一個埋屍地出來的新弟子，剛入門不久便築基成功，還以雜役之身被閭兮兮收為首席弟子。
這每一樁都透著古怪，怎能不引起她注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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