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他們也意識到弄錯了人。
“剛剛那個女人呢?”南逸臣扯過一個記者,惡狠狠地問。
記者指指路面,“打、打車走了。”
“該死!”
——
秦佳期一路出逃,沒敢停留,怕南逸臣查到自己,連行禮都沒敢拿也沒回原本預訂的酒店,而是聯絡徐蜜,讓徐蜜幫忙想辦法,用她的身份入住了一家民宿。
躲在民宿的房間裡,秦佳期用力抱緊自己,依舊控制不住眼淚簌簌直流。
南逸臣的出現揭開了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,明明敵人就在眼前,她卻無能為力。
世上沒有比這種情況更叫人挫敗。
秦佳期那晚做了很多夢,夢到的全是和父親在一起時的畫面。
上幼兒園時,父親笨手笨腳地給她綁蝴蝶結。手指又大又粗,根本抓不住頭髮,生怕弄疼她,只能綁得鬆鬆垮垮。
上小學,得知她要參加演講比賽,組織了一個車隊去送花籃。事後她覺得丟人生氣,他道了一個星期的歉,還偷偷跟下屬取經,怎麼哄好她。
她跟隊去農村體驗生活劃傷了手,父親站在田梗上抱著她,哭得比她還大聲。
後來堅決不讓她再碰農活,回家後更是碗都不讓她洗。
她喜歡跳舞,父親把家裡房間全裝上鏡子和扶手,讓她想跳舞時就能跳。
十歲那年父親決定成家,經人介紹認識個女人,深深被那女人的溫柔賢惠打動。
結婚前晚,女人打碎了她最愛的芭蕾舞娃娃,父親當場就跟對方取消了婚約……
醒來時,天已大亮。
徐蜜坐在床邊。
“醒了?”徐蜜關切地問,“你還好吧。”
“還好。”秦佳期點點頭,感覺眼睛脹得厲害。
臉上也溼淋淋的,應該是在夢中哭過。
儘管狼狽如此,徐蜜卻半句沒有打聽她的事,只說已經安排了車子回C城。
“謝謝啊。”秦佳期真心道。
徐蜜笑著搖頭,“謝什麼,你不是也幫過我嗎?如果不是你,我估計已經沒命了。”
說這話時,徐蜜眼底湧著真真切切的感激。
當初她受了重傷還被一夥人追擊,是秦佳期急中知智把她藏在垃圾車裡帶出去,成功避開了那夥人。
徐蜜安排的大商務車停在民宿樓下,黑亮的車身,保護膜貼得尤其好,從外頭半點都看不見車裡的情形。
徐蜜親自開車,車子緩緩駛入車道。
在經過一段路時,秦佳期一眼看到一輛馬薩拉蒂從對面駛過。
或許因為陸謹行開過這種車,她本能地多看了一眼,剛好看到車窗敞開,車裡露出一張白淨漂亮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