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絲幽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，笑著迎過來，“剛回來，忘帶睡衣。不好意思，習慣了，一時沒想起秦小姐在。”
這話資訊量挺大。
至少在秦佳期聽來，是她經常這麼穿陸謹行的襯衣、陸謹行不會計較的意思。
“秦小姐不會不自在吧。”她問。
“不會。”秦佳期笑笑。
孫絲幽像鬆了一口氣，“這就好，否則要是怠慢了秦小姐，謹行一定會怪我的。”
終是說到了陸謹行。
秦佳期不是傻子，她表現得這麼明顯，是什麼樣的心思，早就明瞭。
索性不著聲，等著她把話說下去。
“你應該看得出來，子軒不太認可我，當初太年輕，太任性，跟謹行在一起的時候犯了不少錯誤。”
“可不管怎麼說，我都是子軒的媽媽，他在外面流浪這麼多年，我很內疚。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，想盡一切可能補償他。而我最近翻開以前的照片，才發現，其實依然深愛謹行。”
孫絲幽用修剪漂亮的手指開啟自己的手機，當著秦佳期的面翻看著那些照片。
邊翻邊解釋：“這是我十六歲生日時，謹行獨自一人穿過好幾座城市來找我，我們在一起過生日。”
“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演出，你知道嗎？謹行其實也是非常非常出色的鋼琴手。”
“不過他只學過兩年。他說過，用兩年時間追上我，和我一起參加比賽四手聯彈。沒想到，他真的做到了。”
“對了，他的琴房你應該見過吧，當初我不過隨口提了一句，說喜歡一間大大的空曠的琴室，他就打通了兩間房給我安排上。”
“還有這個……”
這些承載著孫絲幽記憶的照片裡，比現在年輕稚嫩的陸謹行無時不用愛慕的目光看著她。
隔屏都能感受到兩人間的深情。
即使知道像陸謹行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沒有情史，在親眼看到時，秦佳期的心還是酸到起泡。
看完照片，孫絲幽斂了色，“秦小姐，我知道，這段時間我不在謹行身邊，你因為子軒的關係和他走得很近。”
“不過謹行對你的好全都因為子軒。他們父子五年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，只有透過你才能一點點修復。”
“如果對你造成了什麼困擾，我代謹行向你道歉，要他做了什麼讓你誤會，也請原諒他，理解他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我和謹行一直是夫妻關係，你可以去問問他。”
說完從秦佳期手裡接過果盤，“秦小姐，照顧子軒的事，以後就由我來做吧。”
秦佳期呆呆怔怔地立在那兒，任由孫絲幽走進秦子軒的房間。
如果先前的那些照片可以解釋成：這是兩人的曾經。
結婚證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