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晨一怔,心中泛起疑雲,隨即問道:“老前輩這話,晚輩不甚明瞭,還請賜教。”
盧魔忝微微一笑,眼中透出幾分難以言明的神色。
“你的故鄉,是一個不為此界所容納的地方,處處受到天道所限制,想要來去自如,顯然不可能。”
“要想前往域外之地,必須天時、地利、人和三者兼具,同時,非我族類者,也無法強行踏足半步。”
盧魔忝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淡笑,彷彿其中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他那一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蒼老眼眸,靜靜地落在葉晨的臉上,似乎要看穿他心中的每一個念頭。
“並非只是你,就連我自己,若想重返彼處,也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。”
他此話一出,葉晨心中頓時生出幾分好奇之意。
盧魔忝的來歷,本就神秘莫測,此刻更提及“代價”二字,讓葉晨愈發想要一探究竟。
“前輩所言之‘代價’,不知是何等驚人?”
葉晨抱拳躬身,語氣中帶著一分謙卑,也不失探尋之意。
他目光中透著真誠,卻也藏著幾分精光,顯然對所謂的“迴歸之法”格外上心。
盧魔忝聞言輕輕頷首,目光微動,似是對葉晨這份聰慧與進退有度的態度略感欣賞,臉上那抹深意的笑容也隨之加深了幾分。
“這件事,說起來極為複雜。”他語氣放緩,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,“若真要逐一細說,恐怕要從十萬年前的那場劫變講起。”
“當時的天災人禍、族群更迭,牽扯太廣,千絲萬縷,怕是真說上三天三夜都未必能道得分明。”
說到這,他頓了一下,像是給葉晨一個消化的時間,也是在斟酌接下來的言語。
“所以,不妨你先談談你對‘那裡’的認知。”
盧魔忝微眯著眼,語氣不顯壓迫,卻自帶一股無形的威勢。
被他注視著,葉晨心中微震,但神色卻未有半點慌亂,反而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“不瞞前輩,我的師父從未對我提及過有關‘那裡’的任何事情,哪怕是在他離開之前,也只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——說我來自一個不屬於此方世界的地方,說我終究不是此界之人。”
他語氣平和,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與懵懂,看起來就像一個無意中被捲入某場風波的普通少年。
這一番說辭,他早已在心中默默排演過無數遍,如今說出來幾乎無懈可擊,滴水不漏。
“哦?”
盧魔忝眉頭微挑,神情中閃過一絲詫異,“竟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未曾留下?”
他似乎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,陷入短暫沉思,隨即輕嘆一聲。
“既如此,倒也不怪你。”
他目光緩緩收回,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,“你對自己的故土一無所知,既是一種悲哀,也是一種幸運。”
“說到底,那裡……並不是一個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。”
說到這,他神情莫名,似乎一語雙關,又像在自言自語。
片刻後,他重新看向葉晨,繼續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為你解開些許迷霧吧。”
“想要穿越兩界之間的天蟄之壁,首先需要抓住一個極其罕見的時機——陰年、陰月、陰日、陰時,再加上天狗食日之兆。”
“只有那一刻,天地規則才會降至最薄弱之境,法則鬆動,元氣紊亂,才能以無上力量撕裂界障,於混沌之中,強行凝出一道可持續一個時辰的通道。”
“藉由這通道,方能抵達域外之境。”
他的聲音低緩,卻字字沉重,彷彿每一個音節都凝聚著某種驚天秘密。
“而那一方天地,便是你我的故鄉——魂界!”
“魂界?”
葉晨心神一震,瞳孔微縮,這兩個字,他從未聽人提及過。
像是一柄重錘,猛地砸入他心底,讓他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,屏息凝神,生怕漏掉任何只言片語。
“那……若非天狗食日,平日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能穿越界壁,往返魂界與此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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