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長老有些恍然，但很快認出了葉晨來，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。
容貌雖然有所變化，但那獨特的氣息卻無法遮掩。
他們幾人震驚之餘，心中更多是困惑，好奇葉晨為何會變得如今模樣。但葉晨卻並未遲疑，很快就給出了答案。
“當初我遭重金懸賞，被各大門派、散修滿天下地追殺，若不改換面容，又豈能活到今日？”
這話說得輕描淡寫，但其中所經歷的生死波折卻可想而知。
明明是被逼入絕境，卻一句怨言都沒有，葉晨臉上看不出半分怨毒，只有坦然。那是一種早已習慣孤身搏命的氣度。
可他這一份平靜，在他人看來，卻如同心虛的遮掩。
“你自知犯下彌天大禍，為何不主動站出來認罪承擔一切？”
古摩天終於開口，語氣嚴厲，眼中帶著幾分嗔怒之色，聲如金石，迴盪山間。
“如今不僅敢回來，甚至還敢出手毀我雲頂峰！這就是你的擔當？”
“呵。”葉晨聞言輕笑，聲音冰冷譏誚，直視古摩天。
“真是可笑，當初你們全宗追殺於我，現在卻質問我為何不回來送死？”
“我若真的回來，那會是見老祖嗎？只怕是見黃泉！”
“而你，古摩天，你算什麼家主？墨天心為古家奉獻數百年，你卻在關鍵時刻將她交給外宗，只為苟全，你配嗎？”
葉晨的聲音不高，卻字字如雷，一句比一句重，轟在眾人心頭。
“你若還有半點羞恥，當年就該一頭撞死在你那祖祠之下！”
“我今日且問一句，當年將墨天心交予凝光門，是不是你拍板決定的？”
他的質問字字珠璣，如狂風怒浪壓向在場眾人，整個古家宗門範圍都陷入一陣死寂。
連古摩天也一時無言以對。
倒是古凌風冷笑一聲，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“老祖？墨天心還是你這叛徒的老祖？你配？”
“那決議，正是我親自提出的！”古凌風面無愧色，反而更覺榮耀，“她不過是為了古家獻身而已，能為家族擋禍，是她的福分！”
“再說了——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？若不是你不知悔改、畏罪潛逃，墨閣主又怎會被人拿捏？”
“呵……不錯，這件事的確因我而起。”
葉晨忽然笑了，眼神卻冷得嚇人，眸中寒芒閃爍，彷彿連空氣都要凍結。
他點了點頭，身上的氣息在這一刻悄然消散，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個普通修士，毫無威壓。
但正是這一份平靜，讓古凌風心頭隱隱泛起一絲莫名的不安。
“既如此，今日我便與你算清這筆賬。”
“舊賬新賬一塊清，我倒要看看，你古家這千萬弟子，誰能擋我殺你！”
葉晨聲音落下的瞬間，猶如驚雷炸響天地。
原本還處在震驚中的古家弟子頓時炸了窩，場面瞬間沸騰！
“好大的口氣！他居然敢說要擊殺大長老！”
“簡直是找死！連雲頂峰都被他毀了，還敢大放厥詞！”
“此人果真是當年那殺人狂！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，還敢公然威脅大長老！”
“殺了他！給宗門清理門戶！”
一時間，無數人怒目而視，紛紛將靈力調動起來，殺意瀰漫。
而古摩天，這位一直以沉穩著稱的家主，也終於按捺不住心中怒火，目光如刀，怒斥出聲。
“狂妄！這裡是古家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