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淼淼一腦袋胡思亂想,想到絕望處,又對自己這種胡思亂想的狀態胡思亂想起來:
難道被蛇咬死的人都是這種感受嗎?
悲風淒雨的,真難受……
也不知道那條蛇被自己捏死了沒有。
金淼淼胡思亂想著,感覺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強烈。
她絕望地在心裡吶喊:不是吧不是吧!死後還要遭受疼痛的虐待嗎?求求了,放過我吧!
她疼得哆嗦了一下,卻感覺有人握住自己的手。
金淼淼認真感受了一下,這手,勁還挺大,和孔主任的手很像!
不過,從觸感上來說,似乎滿是老繭,捏得人有點疼,這麼感受起來就跟孔主任的手沒法比了。
孔主任永遠帶著皮手套,柔和親切……
“疼……”
金淼淼腦中想著,耳中也傳來自己的聲音。
她猛然睜眼,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帳篷裡。
眼前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正對著她。
“你醒了?”
那張臉發出低沉磁性的問話。
金淼淼的眼神聚焦到那張臉上。
她迷了。
自己怕是又在做夢了。
世界上存在這麼好看的臉嗎?
眼裡像是有星空,配著厚厚的臥蠶,似笑非笑。
鼻峰高高的,嘴唇殷紅,輪廓分明。
光從側面打過來,他一半在光裡,一半在陰影中。
一半像天使,一半似妖孽。
金淼淼不由自主地問道:“你是來帶我走的嗎?”
這麼美的人,應該不存在於人間吧。
那人笑起來:“你不是已經被我帶走了嗎。”
金淼淼暈乎乎地跟著那人傻笑。
“你是誰?”她問。
“你先告訴我,你是誰?”那人說,眼神溫柔。
“我……我是金淼淼。你呢?”她道。
“你是那個主播嗎?”那人問。
“我……”金淼淼還想繼續說,“主播”這個詞卻像是某種警報,在腦中喚醒她的理智。
她清醒過來,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沒死!
她看著面前的男人,問道:“我這是在哪?”
那人看她眼神逐漸清明,知道她是徹底清醒了,低低笑起來,道:“還挺警覺。”
金淼淼再次問道:“我在哪?你是誰?”
那人抬了抬被金淼淼緊緊撰著的手,道:“是不是可以先放開我呢?被你捏半天了,屬實有點酸。”
金淼淼這才看到,自己被蛇咬傷的右手一直握著對方的左手。
她慌忙鬆開。
那人收回手,握了兩下拳,又轉了轉手腕,這才從床邊站起身來,閒庭信步地走到床對面的一把椅子前。
他從桌案上端起一個杯子,回身坐上椅子,翹起一隻腳,把手臂搭在扶手上,慢條斯理地吹著水汽。
金淼淼這才注意到,他穿著軍靴,肩上佩戴的也是表示軍人身份等級的徽章。
這是個軍人。
可這身軍服不是蕭氏的。
也不可能是拓跋氏的。
拓跋氏沒錢給部隊做統一的軍服。
金淼淼問:“你是哪個財團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