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天柱翻了兩下袋子,看裡頭分量還挺足,這才坐直身子,對拓跋玲笑道:“你剛才說,人是被誰抓走了?”
拓跋玲:“宋唯。你們駐守在邊境的一名軍官。”
曹天柱:“宋唯啊,我知道這他。但是不可能啊,宋唯不可能抓走你們的人。”
拓跋玲: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曹天柱:“他就是個戍邊的,哪裡會去插手你們沙漠上的事情?只要不是你們的人跑到我們宋氏領域裡來,宋唯不可能插手的。”
拓跋玲:“但我們有可靠訊息,他確實抓走了那個主播。”
曹天柱:“訊息來源?證據?”
拓跋玲:“我們去搜救計程車兵確實在沙漠裡遭遇了宋氏的軍人,雙方還打了一架。”
曹天柱:“這也沒辦法證明就是宋唯抓的人。”
拓跋玲:“但至少證明宋唯確實進入了沙漠,不是嗎?”
曹天柱一時沒想出能反駁的話,表情有點尷尬。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,這才重新恢復輕蔑神情,笑道:“那大概是他手下的兵不小心進了沙漠,他去找人的吧。”
拓跋玲氣極反笑:“這位……曹天柱,你都不想辦法核實,就在這裡用猜的嗎?”
曹天柱:“我都說了不可能,還要核實什麼?更何況,現在有電沒訊號,我怎麼核實?我向誰核實?”
拓跋玲拍案而起準備破口大罵,孔主任衝了進來,一邊拉住拓跋玲的手往椅子上拽,一邊把個袋子推到曹天柱面前,道:“二位大人消消氣!我剛忘記說了,我們這邊還帶了一種貨物,很常見,不稀奇,曹長官拿著就當個解悶的玩意。”
曹天柱怒氣衝衝地掀了一下袋子,裡面露出金燦燦的顏色,是一袋子金幣。
這是她在出發前找蕭以傑要的。
曹天柱的怒火頓時消了一大半,坐回椅子上,把放著金幣的袋子拉到自己懷裡,捏了幾下,然後指指孔主任,道:“你這個人看起來還算靠譜。你坐下來說。”
孔主任給曹天柱行了一禮,拉著拓跋玲坐下,道:“大人,確實,如果按照您的猜測來說,人是不可能在宋唯這裡的。但眼下,有兩個嫌疑確實需要宋氏來澄清——第一,拓跋氏的搜救隊確實遭遇了宋唯的部隊,或者說宋氏部隊確實未經溝通擅自進了拓跋領域;第二,我們蕭氏從一個自稱為宋氏暗子的口中也確實問到主播A姐被宋唯抓走的話。你說,如果只是單獨一個財團遇到這種事情,那多半就當做誤會消弭掉了,可眼下兩家財團為了同一個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宋氏身上,如果宋氏不趕緊出來澄清,先不說同時得罪兩個財團會給家主找來多少麻煩,單說這一件事就得給您生出不少工作量!您想,如果咱們這個層面溝通不暢,把事情鬧大了,那到時不管人是不是宋唯抓走的,橫向溝通和向上彙報的事都會落到您頭上,畢竟您才是這個跨財團溝通辦公室的行政主管,對吧!”
孔主任一席話,真正點在了曹天柱的關鍵上。
這種人並不真的想為事情出力,但他害怕的點有兩個,一個是得罪老闆,另一個是給自己找麻煩。如果一件事即可能讓他得罪老闆,也可能給他生事,那他絕對會賣力地把問題扼殺在搖籃裡。
曹天柱若有所思地喝完了一杯茶,然後提筆寫下一張問詢函,用信封封好,遞給孔主任,道:“拿給隔壁辦公室的,叫他們去找軍方的核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