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熄,這邊起,此起彼伏,熱鬧非凡。
聊城人提起這天就覺得有趣,炮竹聲震耳欲聾,好像放不完似的,一波接一波,不知道誰家迎來這麼大的喜事兒。
炮竹聲中,程望漁一步步走向周勇國。
她微微挑眉,端著一絲驕傲,目光如火炬,看向周勇國,笑道:“周國勇同志,你聽好了,我程望漁,從,未,喜,歡,你,細狗。”
還有——
“你家每一樣傢俱,連床,他們穿的千層底也都是我置辦的,我已經讓貨車去搬運了,能賣的就賣了,沒用的,會拖去垃圾站一併扔了哦。”
她嫌髒。
說著,她擺擺手就要走人了。
事情已了,該她辦的大事兒,得提上日程了。
但有人不甘心吶。
周勇國憤然起身,衝她面前。
“程望漁,你玩我?”他抬手就要扇她。
唰唰唰。
三道身影急速而來。
他們是程望漁的三個哥哥,大哥程雲才回家,見妹妹要被欺負,分分鐘拿身體擋她跟前……
“周勇國,你敢動我妹妹,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!”程雲在部隊服役,拳腳極重,家裡人一般不讓他動手。
周勇國悲憤欲絕。
往日,他在工廠橫著走,從沒把這群人放在眼底,不過幾天功夫,他便失去了往日呼風喚雨的權勢,變成一隻菜雞,隨意讓人踩踏!
怎麼會這樣?
他模糊中覺得,工廠是他的,廢物會被一一處理掉,光明的前程朝他招手……而不是被個女人玩弄於鼓掌間。
廠裡那麼多人都說支援他,會一心一意跟隨他……
他是靠實力吃飯的。
“周勇國,若你沒存著利用我之心,搶奪我程家的一切,你也不會膨脹到失去自我,欺下瞞上,幹了一樁樁令人不恥的勾當。”程望漁冷聲道。
工廠的糊塗賬,她爸有數呢。
“爸,你配合公安調查吧,我還有點事兒要辦。”程望漁挽了挽程柏常的胳膊,撒嬌道。
“什麼事兒,這麼神秘?二哥幫你。”
“小漁,你不能總神神叨叨的,咱是你哥——”
“對,大哥抗揍能打,你儘管開口。”
程望漁捂嘴直樂。
有可愛的親人在身邊,幸福加倍呀。
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離開渡口,獨留滿腹悲傷的周勇國。
等他回家,整個房子空蕩蕩的,連掃帚都被拖走了,老爸老媽在樓道撒潑打滾,要他把東西搬回來。
“你是廢物嗎,連個女人也搞不定?”
“程望漁這個惡毒的女人,我就算死,也不會答應她嫁進周家門的。”
周勇國渾渾噩噩聽著。
一切如墮夢境,可悲又可笑。
周家沒了。
從大伯家到小叔家,該抓的一個沒跑。
除了老兩口,抓得只剩周勇國。
他無數次去工廠堵人,想讓投誠他的幾個高管,舉報程柏常,沒想到他們處處躲著他,就算見了面,也假裝不認識他。
直到那一刻,周勇國才意識到,他所得的一切皆是程望漁給的,痛苦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……直到林青青趕來。
彼時,周勇國喝得酩酊大醉,醉醺醺吼道:“為什麼會這樣?程望漁,你好狠的手段,害我一生落魄,想我心生愧疚,你的心怎麼就……這麼毒?”
這一幕震驚得林青青懷疑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