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裡,生產隊去鎮子挑了六頭豬崽,常文和春芽搬進二道畈,起早貪黑去山裡割豬草,再家家戶戶收潲水餵豬。
饒是再細緻,還是病死一頭。
又碰上春芽懷孕,新來的又是個從城裡下鄉的女知青,常文感覺肩頭膽子沉甸甸的,只等程望漁勤勞能幹,才稍稍鬆口氣。
誰知道又碰這等事兒。
“別急,我去山裡看看,你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隊長。”程望漁道。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
常文離開後,程望漁匆匆放下本子就進山了。
山中空氣渾濁,野草長勢很猛,只是最近村裡人頻頻進山挖太歲,導致植被破壞,好多樹木被砍壞,狼藉一片。
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很難聞的臭味兒。
程望漁才覺不對時,就發現往常割豬草的山坡上,牛羊成群不說,還有人拿著鐮刀瘋狂割草,山坡都禿了。
她蹙眉上前阻止,反被對方嘲諷。
“怎麼,這山是國家財產,又不是你白蓮湖的,再說了,咱只割草,又沒砍樹,太歲就你們尋得,咱就不配嗎?”
“就是,就是,告訴陸驍寒陸隊長,咱虹山隊也要分杯羹。”
“咱得了太歲靈芝,可不會像他吃獨食。”
顯然的,上次陸驍寒拿兩顆太歲去鎮子,引起極大的轟動,惹得附近幾個生產隊眼紅,紛紛進山尋寶了。
程望漁冷哼了一聲。
隨便。
反正這片山林面積大,連線好幾個市,是國家集體資產,豬草哪裡都有,大不了,她走遠一點割唄。
程望漁探了探路。
她定了一個新路徑後,轉身就往回走。
嘩啦,嘩啦。
山峰間迴盪著異常的響聲。
程望漁聽了聽,聲音又消失了,可走著走著,又發現草叢裡的蛇到處扭動,成群結隊的田鼠,野兔和山雞十分躁動。
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,又覺得自己想多了。
雖然最近雨水較多,可上輩子穿書女在白蓮湖待了很久,一直都很安穩,並未發生什麼大事兒。
程望漁搖搖頭,轉身就下山了,臨近山腰前還拿出鋁飯盒,往裡頭投入了南瓜種。
嗖嗖嗖。
草地裡多出一個大南瓜。
程望漁抱著南瓜回去,拿刀切了丟進豬圈,恰好這時,常文也從山下返回,看見新鮮的大南瓜餵了豬,又歡喜又心疼。
“你這南瓜哪裡摘的?”常文問。
“南邊山坑野生的,有很多,我一個人沒帶工具,搬不動,就只摘了一個,咱這可算是因禍得福呦,原先幾個山頭讓他們了。”
一聽到這話,常文高興得跳起來。
“那太好了,我到時候帶個麻袋,咱扛一袋子,豬能吃,咱也吃得。”常文眉飛色舞道。
她把隔壁生產隊搶山頭的事兒告訴陸驍寒了,沒想到,隊長讓她們換地方割豬草,還說隊裡要忙雙搶,到時候打穀子,會有很多糠餵豬,不用擔心。
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
人等得,豬可等不到雙搶打穀。
她擔心了一路呢。
程望漁輕鬆解決難題。
這叫她怎麼不高興。
“好啦,咱吃了飯休息會兒,下午好出工。”程望漁急著回屋寫手冊,可一回去就發現自己東西被人翻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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