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程望漁剛準備繼續練習投射和兩人三腳等專案,可他的眼睛一直跟著她的,她一動他就急,還衝她跟前……
看著他焦躁不安的樣子,她不由失笑。
不能心急啊。
慢慢來,慢慢來。
程望漁這麼想著,便就地而坐,與他面對面:“這樣吧,我教你分辨表情吧,先來笑和哭……”
葉暉舟不理解,但見她一本正經講話,他會下意識點頭。
當程望漁做出哭的表情,還配上兩行眼淚時,葉暉舟模仿著擠眉弄眼,學半天也沒學會怎麼哭,急得他滿頭大汗。
“不著急,你知道這是哭就好了。”她輕聲道。
葉暉舟頷首。
“好,接下來是笑,笑容是人心情愉悅的表情,我最喜歡你笑的樣子了。”程望漁輕輕展顏笑了笑。
上輩子他與她面對面坐著,或者他與她虛空躺在一起,他總是淺淺地勾唇,眉眼鼻尖鬆弛,看得人賞心悅目。
此刻,葉暉舟看著程望漁的笑容,忽然想起她上次給他的紅薯片。
“甜。”
那是甜甜的味道。
原來笑容也是甜甜的。
他想要魚魚也嚐到甜味兒,便極力調動臉頰上的肌肉群,想讓笑容出現在自己的臉上,可不管怎麼努力,他看著鏡子中自己哭笑不得的樣子,急得滿頭大汗,直抓頭。
“別急,咱慢慢來,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的。”程望漁輕聲安撫他。
葉暉舟又嘗試了幾次,還是以失敗告終,便有點挫敗,後期的練習也變得滯澀遲緩了些……
“沒事兒,我再給你吃個好吃的,比上次的紅薯片還甜呦。”
程望漁從“飯盒”中取出一顆水果糖,輕輕剝開外頭亮晶晶的糖紙,露出一塊落了糖霜的橘子瓣兒糖。
“來,含在嘴裡。”她笑道。
葉暉舟張開嘴,等待她的投餵。
這動作不知道多熟練。
程望漁笑吟吟地將糖果送入他的嘴中,等他嚐到酸酸甜甜的味道,眼皮子一動又一動的,然後在她不期然下,勾起了唇角,淺淺笑了笑。
那一抹笑容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那麼動人,那麼好看。
程望漁激動非凡地捧住他的臉頰,驚撥出聲:“你笑了,笑了,好好看,你知道嗎?是世界上最好看的。”
聽到她的誇讚,葉暉舟整個人神采飛揚,一掃之前的頹敗,眼神亮晶晶道:“魚,最,最,最美。”
他的眼神一秒不松地追隨著她,追隨著她,膩斃在她動人的笑容中。
聽到他的誇讚,程望漁再忍不住了,一把撲進他的懷中,嗓音動容道:“阿暉,我好想你,好想你啊,你知道嗎?”
阿暉是阿暉,可又不完全是。
“知道。”葉暉舟回答得毫不遲疑,也沒停頓。
程望漁抬頭,眉眼彎彎嗔怪,捏了捏他的臉頰:“你什麼也不知道,大傻瓜。”
“知道,知道,不,不傻,不瓜。”
葉暉舟急急爭辯著,生怕自己惹得魚魚不喜。
“好,好,你知道,你不是傻瓜。”程望漁忍不住勾唇。
今天是她笑得最多最多的一天吧。
“小漁同志——”
灌木叢外傳來一道焦急的呼聲,程望漁連忙回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