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時後,周在樺到了小漁帶兒子訓練的地方,果然看見抱膝蓋坐枯木上的葉暉舟,滿身蕭索。
她仰起頭,深吸一口氣,才慢慢靠近。
“你要給你自己成長的時間,在你不夠強大時,你保護不了她,還會讓外面的人傷害她,你忘記了,鐵棍敲在背上,有多痛嗎?”
周在樺不想刺激兒子的。
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“不要,不要。”葉暉舟頭埋在膝蓋間,渾身顫慄,痛苦如影隨形,彷彿又被狠狠打了一次。
“結婚,魚魚捱打。”他緩緩抬頭,平靜地看著周在樺。
“嗯。”周在樺嗓音破碎。
葉暉舟表示他懂了。
他保證不會跟魚魚結婚。
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,可週在樺的心反而更痛了。
下山的程望漁,並不知道走後發生的種種,她一路都在回味著與葉暉舟間的種種,心口甜甜的。
她回宿舍後,張北燕悄咪咪湊過腦袋,低語:“告訴你個秘密,聽說蘇泠在下鄉前有個相好的……”
程望漁微微一愣,反問:“誰告訴你的?”
她嗓門大了些,張北燕慌忙拉住床搭子,走到角落裡好好“交流”,把這幾天隊上的流言蜚語全說給小姐妹聽。
原來,自從上次蘇泠被常駝子救上岸後,慢慢就有很多人說蘇泠腦子有病,不喜歡正兒八經男人,就愛醜男。
她搞不好跟常駝子有一腿。
可很快就有人說,去年蘇泠的父親來探望過女兒,身邊還跟著個男青年,蘇泠一直眼巴巴看著對方,明顯關係不一般。
就這麼傳著傳著,蘇泠在老家有相好的流言,一夜間就吹遍生產隊的角角落落,連路過的母蚊子都沒被放過。
程望漁蹙眉。
她知道些事兒,但也不全知道,可這傳訊息的就像親眼看見蘇泠父女間種種,怎麼就那麼肯定呢?
“跟蘇泠一起下鄉的,還有誰?”程望漁忍不住問。
蘇泠來白蓮湖三年了。
她表現得不溫不火,遇事也上場,隊裡的文藝活動,大多數都是交給她來辦的,算得上一名好知青。
按道理說,回城也挺正常的。
可程望漁總覺得流言傳得太湊巧了,細品的話,好像有人暗中故意轉移整件事的核心似的。
“還能有誰,胡伶俐以及李銘……”
張北燕點了幾名男知青的名字。
其中有的已經早早“病退”,或者以其他理由回去了。
“好吧。”程望漁搖頭。
她忽然想起來,又問:“這幾天怎麼沒看見胡伶俐?”
“哦,常主任說她得了流行性感冒,傳染的,讓三叔把她隔離在醫療室了,也讓咱有事在外面找。”張北燕不以為意道。
這樣的嗎。
程望漁瞳仁轉動著。
她也就沒再多問了,只叮囑張北燕不要關注這件事兒,也不要湊人堆兒聽八卦,免得惹火上身。
張北燕笑了笑,覺得床搭子過於殫精竭慮了,小小生產隊,還能發生什麼天大的事兒,總不是生產完了八卦,八卦完了喊肚子餓,餓著餓著再生產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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