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冊子裡記錄著程望漁的生平,從小學到初中高中,甚至連考試多少分都有詳細記載,還有她表現優秀,獲得保送京都大學的名額,還有她會遇到周勇國一家人,被他們迷惑,最後不得好,下放到白蓮湖……
除此之外,還有國家將來的政策,哪一年恢復高考,哪一年改革開放,哪一年知青大回城,承包制……記錄得清清楚楚。
這執筆人寫:你去往蓮湖區三音生產隊下鄉,在村裡做點轟動的事,後續會遞條子給你的,不然就會有人舉報你搞破鞋。
記錄文字的方式,一些特殊的口語,還有寫信的口吻,跟記憶裡的穿書女一模一樣。
這人才是程望漁要找的仇敵。
“你從沒見過這個人?”
程望漁看向眼神清澈如水的高熙兒。
明明同樣一張臉,可眼前的少女氣質憨厚,質樸,與穿書女的輕佻自我完全不一樣。
“我真的沒見過這個人。”高熙兒無語至極道。
她之所以被人拿捏,倒並不是別的,而是她愚蠢無知,被高中老師騙走了初夜,對方承諾會去高家提親,結果食言。
等她懷孕去找渣男時,他被調去外地了。
害怕驚恐中,孩子自然流產了。
那一段經歷是她心中的痛,原本打算一輩子隱瞞不說出去的,誰知道竟然被人看見,讓她別無選擇,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“好吧,我相信你。”
程望漁將冊子遞給高熙兒,並讓她將之燒燬,不要讓任何人看見,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至此,高熙兒一臉懵逼,捂住臉驚駭問:“你,你就這麼相信我了?不會吧,這種東西就算拿出去也被人笑話,只覺得寫冊子的人腦子有病……”
她偷摸接話打話問了小姐妹。
一聽到有人詳細記錄了一個人的生平,她們就笑彎了腰;“別傻了,要真有這種事兒,她就是天上的神仙,閻羅殿的閻王爺。”
高熙兒想想,覺得很有道理。
要不是下鄉後,她陸陸續續在各種奇葩場所拿到紙條子,字跡與冊子裡一模一樣,這件事兒就快被她拋之腦後了。
“你也看見了,照片上的人是我,至於她寫的內容,完全一塌糊塗,你想想,這裡寫我在高中二測的物理考試分數,那麼久遠的小事兒,連我自己都不記得,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呢?有誰會這麼無聊,來記錄這種事。”程望漁嗤笑道。
“還有,周家是壞分子,我怎麼會痴迷這種傻缺,關鍵是我也不是下放,正兒八經的知青,不然今天怎麼會來你們隊呢?”
高熙兒頻頻點頭。
她黑眸子閃爍著精光,心中萬分篤定:“太對了,你簡直是說我心坎上了,往後這人再搞這種事兒,我可不會再聽她的。”
說著,她摸出一盒火柴,擦起火後,直接把冊子燒個乾淨。
完事兒後,高熙兒整個人神清氣爽,無比酣暢。
“你別說,要我在村裡裝神棍,一天天的,讓人老不踏實,睡覺都擔心自己會遇到鬼壓床,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啊。”她興奮道。
程望漁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這樣吧,下次再有這樣的紙條,你還是照她的話做,但暗中留個心眼子,看能不能逮住她的爪牙,咱再順藤摸瓜,不就把人抓住了嗎?”她笑道。
啪啪。
高熙兒拍手,驚呼:“完蛋了,你的腦子好像比我的好使,我有點控制不住地想聽你說的去做。”
噗。
程望漁忍不住笑了。
她簡單交待兩句後就離開了三音的知青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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