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望漁跨步走了出來。
她迎面對上張靜安的臉,抱著手臂,一臉瀟灑自在道:“找我有什麼事兒嗎?我不記得咱倆有什麼交集。”
啪噠。
張北燕整個臉蒙在圍巾裡,只露出兩隻惡狠狠的眼睛,猛地一揚手,一個黑糰子飛了出來,直直砸在程望漁的腳邊。
“程望漁,你害我!”張靜安氣急敗壞地叫道。
“喂——”
張北燕暴脾氣,一下子衝到前頭,大聲質問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,什麼叫害你?我們一直本本分分地在山裡餵雞,下山搞革命宣傳,你哪根筋搭錯了,要跑這裡來找事兒。”
罵完,她忽然意識到小漁的話。
她又往前走了一步:“是不是你偷了小漁的藥材?”
“對哦。”
常文也走了出來,一臉篤定地看著張靜安。
以往,她不敢跟張靜安說話,更不敢直面媽媽疼愛的外人,可自打跟程望漁和張北燕生活久了,臉不醜了,頭髮慢慢長長,她的膽子也變肥了。
程望漁蹲下身子,撿起地上的黑泥丸子,湊到鼻下嗅了嗅,一臉幽幽道:“果然是你偷了我的藥,還偷了我的方子。”
“是我摘的又怎麼樣,但你分明是故意的,想坑害我毀容!”張靜安大叫道。
她的臉,她的臉毀了。
當初,程望漁在山裡製藥,整個過程都被她偷偷看在眼底,幾乎完美復刻了黑泥丸子,也信誓旦旦地擦臉。
第一天有神效。
臉頰上的疤痕肉眼可見地變淡了,就像融化了一樣。
她高興壞了。
第二天,第三天……之後的幾天裡,她瘋狂塗抹黑泥,還以為不僅能治好臉頰上的疤痕,還能擁有完美無瑕嬰兒般的肌膚。
誰知道她的臉開始潰爛,開始掉屑,接著開始掉皮……
區區幾天功夫,臉頰上脫了一層皮,可好像面板失去了恢復能力,竟然露著裡面的肉,看著十分可怖。
她頓時嚇壞了,也不顧得什麼後果,直接衝到山裡找程望漁理論。
“是,你猜對了,我就是故意的。那又怎樣?”程望漁笑得恣意,一臉幽幽地看著身前氣急敗壞的張靜安。
“程望漁,你敢這樣對付我,我要去隊裡舉報你,殘害同胞,我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!”張靜安渾身發抖。
啪啪啪。
程望漁輕輕拍著手掌,笑道:“你去告呀,藥方不是我賣給你的,藥材也不是我給你的,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怪她咯?
不覺得可笑嗎?
“你,你——”張靜安氣得要命。
好半晌,她才慢慢恢復理智,惡狠狠等著程望漁:“你弄出這種有毒的東西,還在山裡種有毒的藥材,我回去縣裡告狀的,讓你坐牢!”
說著她轉身朝山下走去。
這一幕把張北燕和常文嚇壞了,著急道:“怎麼辦,小漁?”
程望漁依舊神色淡定。
只是,她衝著張北燕的背影大聲喊:“你做出來的藥膏是無毒的,也是可以治療臉頰上的膿性包和疤痕,唯一的注意事項就是,莫要貪多。”
吭哧。
原本氣勢昂揚的張靜安,驟然瞪大眼睛,猝然轉身,匆匆跑了回來,惡狠狠道:“我不相信,分明是你騙我!”
程望漁揚了揚她丟來的黑泥,又拿出自己的那塊,對比了一番。
“兩塊是一模一樣的,成分也一樣,一塊是你做的,一快是我做的,效果也是一樣的,但你可以問問張北燕,當初我給她們塗抹的時候,用的多不多。”她笑道。
“不多,薄薄的一層,有些地方還沒有塗。”張北燕道。
“那常文呢,她當初臉頰黑黑的,分明是厚厚一層,你別想騙我。”張靜安握緊拳頭,大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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