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,從他的腳底迅猛蔓延,眨眼間便將整個戰鬥場地完全籠罩。
原本就略顯昏暗的大殿,瞬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,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深淵所吞噬。
地面彷彿變成了一片詭異的沼澤,隱隱約約能聽到低沉而淒厲的呼嘯聲,那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,像是無數冤魂在其中痛苦地哀嚎,令人毛骨悚然。
浪軒只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,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,從腳底直竄腦門。
他的心跳陡然加快,彷彿要衝破胸膛,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。他瞪大了雙眼,在黑暗中徒勞地掙扎著,試圖看清周圍的情況,然而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,什麼也看不見。
就在浪軒滿心恐懼之時,一隻面目猙獰的惡鬼從血魔潭中猛地伸出手,如同一把鐵鉗,死死抓住了浪軒的小腿。緊接著,惡鬼用力一扯,從他的腿上狠狠撕下一塊血肉。
浪軒只覺一陣劇痛襲來,彷彿有人用燒紅的烙鐵在他腿上狠狠烙下,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,身體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。
他拼命地凝聚異能量,試圖驅散這可怕的黑暗,然而卻驚恐地發現,自己的魔力在這詭異的黑暗中,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口吞噬了一般,正迅速流逝,變得無比微弱。
就在此時,黑暗陡然轉變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猩紅色,彷彿被鮮血所浸染。
無數血淋淋的魔物從沼澤中瘋狂爬出,它們張牙舞爪,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,前仆後繼地朝著浪軒撲去,將他團團圍住。
眼見浪軒的意志徹底崩潰,白珀神色平靜,只是隨手輕輕一揮。只是瞬間,方才那充斥著陰森恐怖的景象,如輕煙般一掃而空。
大殿內重新恢復了光亮,彷彿剛剛那噩夢般的一幕從未發生過,就連浪軒腿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,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,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。
然而那深入骨髓的疼痛,在浪軒的心頭始終揮之不去,成為他心中一道難以磨滅的陰影。
浪軒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靈魂,目光呆滯,依舊呆呆地跪倒在地。
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,彷彿還沉浸在那夢魘般的場景中無法自拔。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,似乎還在回味著剛剛所經歷的生死邊緣的絕望。
“你輸了。”白珀輕聲說道,聲音雖輕,卻如同重錘一般,狠狠砸在浪軒的心頭,也重重地敲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暗系與黯魘天種的使用,在白珀的操控下已然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。
如今的白珀,實力已然達到了一個令人驚歎的高度。在銀河級以下,恐怕再難尋到能與他匹敵的對手。
“還有誰不服的,一起來吧。”白珀目光如炬,橫掃過坐在兩側的殺手們,那眼神彷彿能看穿眾人的心思,語氣中更是充滿了捨我其誰的霸氣。
這一聲質問,如同洪鐘般在大殿內迴盪,震得眾人心中一顫。
見無人應答,白珀神色從容,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回徽音身邊。徽音眼中滿是驕傲與心疼,快步迎上去,輕輕握住白珀的手,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關切。
白珀溫柔地看著徽音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自己並無大礙。
周圍的殺手殿成員們紛紛圍攏過來,眼中滿是敬畏與欽佩。
他們對白珀剛才展現出的強大實力感到震撼,竊竊私語中,對白珀的認可溢於言表。有人小聲議論著白珀剛才的每一個招式,有人則對他的冷靜和自信讚不絕口。
墨宸坐在高位上,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他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
白珀的表現,遠超他的預期,這讓他十分滿意。他心中暗自慶幸,徽音能找到白珀這樣一位實力強大的伴侶,如此一來,殺手殿未來交到徽音手中,他便放心多了。
“殿主大人。”溯光起身走上前,半跪下來。“不管怎麼說,白珀與小姐都沒有正式成親,始終是個外人,難免還有人心懷不軌。不如,趁著他們二人都在此,乾脆直接為他們來一場婚禮,正好由您來見證。”
溯光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,眾人聽聞,紛紛點頭表示贊同。
“不知你們兩個意下如何?”墨宸難得像一個長輩,語氣的溫柔是徽音從小都沒有見過的。
徽音微微紅了臉頰,偷偷看向白珀,期待著他的答覆。
白珀自然沒有遲疑,對於身邊的愛人,他早晚都要把她們明媒正娶的帶回家。他鄭重地點了點頭,給了徽音和墨宸肯定的答覆。
墨宸見此,微微頷首,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,隨後緩緩開口:“溯光所言極是。白珀實力超群,又與徽音情投意合,實乃天作之合。今日,既然大家都在,這婚禮便定在當下又何妨。”墨宸的聲音沉穩而有力,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