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悠抬眸看向少年,眼神裡不自覺的流露出同情的神色,明明是個資質很好的少年,也很努力,可惜卻還是得不到自己應該得到的。
吳悠替少年感到憤憤不平,可是少年自己卻一副無事人的樣子,從此以後還是該幹嘛幹嘛,像從前一樣,被內門弟子和執事弟子驅使著做這做那,甚至還要被同為外門弟子的其他人使喚著。
每次吳悠見少年總是在幹著最髒最累的活,都會替他感到不平,有好幾次甚至都想著,乾脆就用蒔花宮宮主的身份,仗勢教訓一下那些欺負少年的人。
可是少年本人卻很淡然,不管別人指揮他做什麼,他都是任勞任怨,從不說一個不字。
面對少年這種老好人一般,不知反抗,不知反駁的態度,吳悠氣的好幾次都想著乾脆不管他了,愛怎麼著便怎麼著吧,可是每每下定決心後,過了幾天吳悠就把之前的決心給忘了。
時間就在少年任勞任怨,吳悠日常看不慣的情況下慢慢如流水一般流逝著。
這天吳悠想起師父閉關出來的日子近了,又加上前幾日林清音過來探望她的時候,吳悠看出來她很是喜歡蒔花宮的奇花異草,正好蒔花宮有一種極其難得一見的花卉開放了,她便去採了一些,打算帶去送給林清音。
純白如雪的花瓣,散發著清幽淡雅的香氣,吳悠一路走來,時不時的就低下頭輕嗅手裡的花兒。
一身淡青色的衣衫,捧著潔白如雪的花兒,吳悠慢慢悠悠的往林清音所居住的清雅居走去,在去的途中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正在前方清掃道路的弟子。
逍遙門外門弟子眾多,日常主要就是做些打掃類的工作,在逍遙門看見正在打掃的弟子很正常,沒什麼值得注意的,更沒什麼好奇怪的。
可是今日出現在這條路上的人是俞清歡,不是其他人,是蒔花宮宮主啊,那個人見人怕,鬼見鬼愁,尋常弟子老遠見到她會立刻掉頭就走的人,今日竟不同尋常的遇到一個見到她居然不會躲避的人,實屬奇怪。
這可是吳悠穿越到這個世界後,頭一次遇到不怕俞清歡的逍遙門弟子。
直到吳悠走近些了,好奇的多看了幾眼那低著頭恭敬的肅立在道旁的弟子,這才發現原來那弟子竟是那個叫阿牛的少年。
認出少年之後,正從他面前經過的吳悠立即停下了腳步。
吳悠轉過身正要向少年走過去,見他低著頭,眼眸低垂向下看的樣子,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可是俞清歡,不是那個與少年熟識的吳悠。
因此生生的止住了步伐,連忙迴轉過身,繼續向前走去,保持著一貫的清高孤冷的姿態,冷漠淡然地從少年的面前走了過去。
吳悠表面上雖然是冷漠的樣子,其實在心裡已經對少年打過招呼了,只不過少年絕對聽不到罷了。
走出很遠之後,吳悠實在是忍不住了,憋著笑悄悄的回過頭看去,見少年此時已經回到了路上,正拿著掃帚繼續打掃著。
不過吳悠在回頭的瞬間,好像看見少年一下子將頭垂的更低了。
雖見少年的舉動有些奇怪,但是吳悠也沒有想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