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道就不回來了，一點好落不到！他們好吃好喝的，輪到咱們就喝那酸菜粉條湯，天天酸菜酸菜，我現在看見酸菜就想吐。”
趙子生也不痛快，準確的說，這些日子老太太都不讓他痛快。
從前對他那叫一個客客氣氣，現在又是什麼態度，說罵人就罵人，說嘲笑就嘲笑，他是個爺們，現在自尊心都沒地方放。
趙子生回她，“這不明擺著嗎，你媽現在就是偏心，排擠咱們。你看滿銀和玉秀，再看看你。”
“還真是這麼回事！”楊玉鳳非常認可趙子生的話。
趙子生突然笑了笑，表情猥瑣，“玉鳳，你發現沒，你媽現在不對勁。”
“她現在偏心。”
“不是，我說的不是這個。你沒發現嗎，她現在好打扮了，穿那麼花哨，一把歲數還燙頭，跟個老妖精似的。我懷疑，你媽外面有人了。”
一拐彎，楊玉鳳差點沒摔下腳踏車。
“你別瞎胡說啊，我媽她不是那樣人。”
“行，你說不是就不是。”
趙子生沒再繼續，而是加快了騎車的速度。
楊玉鳳坐在後座被顛簸的夠嗆，“你慢點，別摔著。”
“早點回去吧，一會兒我還得出去一趟。”
“你最近總也出門，有那麼忙嗎。”
回到宿舍，楊玉鳳叫趙芬芬寫作業，自己把換下來的髒衣裳泡進大水盆裡。
一轉身，看見趙子生拿著小鏡子在梳頭，時不時還抹一把她的頭油。
楊玉鳳看在眼裡，欣賞的勾起唇角，還是自己的眼光好，自己男人個子高，面板白，說話時候斯斯文文的，不像楊滿金那種大老粗，也不跟楊滿銀一樣吊兒郎當的。
哼，宋止女還看不上這個女婿，分明是她沒眼光。
“玉鳳，咱們結婚那會那件白襯衫呢，找出來我穿穿。”
“你穿那不冷啊，現在還不到二月呢。”
“沒事，外頭套著襖呢。”
“今天是和誰出去啊？”楊玉鳳低頭翻櫃子，嘟囔著問他。
“就我們領導，我問問他工作轉正的事。”
一聽這，楊玉鳳眼睛放光，麻利取出來白襯衫給他，還蹲下腰給趙子生打掃褲腿。
“跟領導態度可得好點，萬一能轉正，咱們日子就不一樣了。”那時候她也能到宋止女和李春兒眼前去，好好風光一把。
“再給我拿兩塊錢。”
“拿五塊吧，男人嘛，身上多帶點有面子。”楊玉鳳拿出嶄新的五塊塞進趙子生口袋裡。
趙子生很滿意，在楊玉鳳臉上狠狠香了一口，穿上外套就出了門去。
“媽，我鉛筆用小了，給我錢我買兩根鉛筆去！”趙芬芬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楊玉鳳白她一眼，拿出了五分錢給她，“去吧，你筆是寫字的，不是拿來吃的，省著點用。”
趙芬芬看著五分錢，眉頭擰成一團，直接把五分錢砸桌子上了，“你打發叫花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