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止女頭一回這麼生猛,楊滿金兩口子又理虧,捂著腮幫子不敢言語了。
楊滿銀見狀,趁機去給宋止女捶背,“嘿嘿,媽,別跟他們置氣……”
“你也少在這裝模作樣,滾犢子。”
“媽你吃槍藥了。”
宋止女一記眼刀,“你也想挨扇?”
楊滿銀忙著躲開了。
眾人各自用餘光掃著其他人,他們今晚本來都衝著賠償金回來的。
但現在看這架勢,錢是不好要了。
宋止女活了一輩子了,太瞭解這些白眼狼,於是道:“這賠償金用來給你們爸看病,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。
誰也別也別想打歪主意!誰敢打,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叫他好!”
幾個子女不情不願,可足足八百塊呢。
楊玉鳳暗暗盤算著,這要是一毛錢得不到,她可不管老頭子瞧病的事,她才不想伺候這麼個老頭子呢。
宋止女把他們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,“不過,你爸這回就算治好了,也得退休了,領導說了,允許子女接班他的工作,農村戶口也沒事。”
“接班?”楊滿銀眼睛亮了,“媽,這事我適合。”
“媽我也行啊。”楊玉鳳嚷嚷。
“嗯,這就等你爸瞧病回來再說吧。”宋止女故意不說她的決定。
這樣才能吊著一幫白眼狼。
楊躍進可是他們的親爹,戰場上出生入死,轉業后辛苦養家,他們不想管了,那不行!
果然,幾個子女態度又變化了,瞄上了這個接班的名額。
過了十點,外頭街坊們早熄燈睡覺了。
子女們也各自找個由頭散了。
一言沒發的楊玉秀也默默出了門。
宋止女進門之後,其實第一時間就在尋找二女兒的身影。可她和前世一樣,只默默地站在角落裡,沉默寡言,不爭不搶。
宋止女好想跟她說說話,卻不知道從何說話。
也就片刻,楊玉秀又進來了,低著頭送上桌一碗熱乎的棒子糝紅薯粥。
粥熱乎乎冒著白氣,就像是宋止女的心,溫暖的又溼漉漉的。
“秀兒。”她顫聲叫道。
楊玉秀抬了抬眼,“媽吃飯吧。”
“媽想跟你說說話。”宋止女快步走過去,握住她的手。
她的秀兒明明才十九歲,手卻這樣粗糙,手指生了凍瘡,手心長了老繭。
宋止女心如刀割,前世的時候這些她不是一點不知道。只是其他子女不是冒尖兒就是嘴甜,手裡的東西本來就少,等輪到玉秀的時候已經分沒了。
久而久之,宋止女忽略玉秀也就成了習慣。
“玉秀,媽這些年是委屈你了。”
“我困,去睡了,明天還要上工。”楊玉秀聲音清淡。掙開她的手,快步回了自己的屋。
聽見裡面插上插銷的聲音,宋止女停住了腳步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她的秀兒好像比前世冷漠了許多。
但不管怎樣,來日方長,她一定要好好彌補這個女兒。
宋止女吃好了飯,楊躍進拿出來一些藥,“他媽,我這有跌打損傷的藥,給你塗點,你看你咋弄的。”
“塗不塗能咋的,過兩天自己也就好了。”宋止女望著自己的老伴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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