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看著,單云然就腳比腦子率先反應過來,拔腿就往那邊跑。
時妤剛想靠牆歇一下喘口氣,餘光就瞥見單云然跟個二傻子似的往一個方向跑去。
時妤順著那方向一瞧,立即也拉著剛從一家商店出來,還沒搞清狀況的喻昕就往那裡跑。
帶著個黑色棒球帽,全身上下除了那雙鞋子是白的,其餘都是一身黑的冷酷少年,可不就是他們的小夥伴兒齊尹溪嗎?
齊尹溪剛起身就被單云然的一個猛抱搞得差點沒一個後仰,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。
齊尹溪剛想損兩句單云然這體重險些沒把他送走,可一抬頭,意料之外對上女孩那哭紅的小兔子般水靈靈大眼。
一下,齊尹溪嘴裡的話都化作一聲嘆息,拍著單云然顫抖的後背,難得溫柔道:“哭什麼,我在這裡呢。”
單云然聽到耳畔熟悉的話語,哭的更兇了,一把鼻涕一把淚的,把齊尹溪的衣服都差點送走。
嗚嗚嗚,太好了,齊尹溪,你還活著,沒被壞人抓走。
等時妤和喻昕趕過來時,就看見齊尹溪柔著眉眼,輕聲安慰著哭的忘乎所以的單云然。
那模樣,溫馨極了。
可畫面美麗不過三秒,時妤就聽見齊尹溪對著單云然沒好氣道:“我都說了讓你在門口等著我,你怎麼還亂跑呢。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我多擔心。
我找不到你,你又沒手機,還是個路痴,要是丟在這兒了怎麼辦。
單云然聽到齊尹溪兇她,皺著個小臉,委屈巴巴道:“明明是你亂跑,我就在門口等你呢。”
“你哪兒在門口等著我了,你要是等著我,我還會找不到你?”
“明明就有。”
見兩人的口舌之爭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,時妤受不了了,走上前拉開兩個人,指著商店的兩道門,皮笑肉不笑道:“咱就是說,有沒有一種可能,這個商店它有兩個門呢?”
單云然和齊尹溪聞言,同時一愣,可誰又不願意服輸,轉眼神同步地轉身就要離開。
可兩人走出去剛沒兩步,忽地意識到了什麼,馬上回頭乖乖跟在時妤和喻昕後面站好。
論一個路痴的自覺:聽從組織安排,絕不亂跑!
時妤和喻昕:呵。
……
半晌,等四人歷經重重磨難終於趕上了末班車。
上車後,齊尹溪朝著他的三個小夥伴兒提出了一個靈魂質問:“你們,為什麼不用機場的尋人廣播找我呢?”
喻昕淡淡掃了眼齊尹溪,眼神中似乎充滿了一絲輕蔑,聲音輕緩,不緊不慢道:“說的我們在廣播裡說了你在哪兒來找我們,你就能找到地方一樣。說不準,你還會再丟一次,丟的更徹底。”
到時候,他們恐怕就是想找人,都沒有一點線索。
內心遭受一萬點暴擊的齊尹溪:我竟無言以對。
片刻,喻昕又想到剛剛的事,突然失笑出聲,對著齊尹溪打趣問道:“不過,你就站在那兒不動,也不怕我們不來找你嗎?”
齊尹溪登時笑著反問道:“你們會不找我嗎?”
喻昕沒吭聲,下一刻,兩個少年就這樣相視一笑。
會嗎?
不會。
我知道,你們會來找我的。所以,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們。
看,這不就來了麼,我的朋友們。
……
公交車上。
單云然和齊尹溪一上車,就巴著兩人坐好,然後就開始相依偎著睡著了。
頗有一種,有個能幹人他們就當甩手掌櫃的感覺。
因為加國的公交車都是直接報站的,所以需要時刻注意著,事先告訴司機他們要下車。
本來時妤是想陪著喻昕一起等的,可折騰了一天,一坐下她就開始昏昏欲睡,最後居然直接倒在喻昕懷裡睡著了。
是夜,晚風微涼,喻昕脫下外套搭在進入夢鄉的女孩身上,見車上晃眼的燈光攪得女孩眉頭半皺著,似乎是睡得不踏實。
喻昕隨即側了側身子,伸出一隻胳膊和手,替時妤擋著燈光。
須臾,喻昕看見時妤的眉頭舒展了,嘴角也無意識的勾起一抹笑,好像是夢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。
迅疾,少年眉梢也不禁帶著笑意,彎彎的,像極了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,清澈的雙眸中是女孩安靜美好的睡顏。
這夜,靜悄悄,也甜甜。
少頃,喻昕聽見了熟悉的站名,又看了眼紙條上的地址確認了下之後,忙叫起三人拿過行李準備下車。
上公交車之前,機場的工作人員告訴他下車的時候記得提前按那個“stop”按鈕,還給他模仿了一遍用大拇指按。
可因為工作人員當時語速太快了,他當時又著急上車沒大聽清。
所以,喻昕就以為是朝著司機比大拇指。
於是,剛睡醒的三人看見喻昕在對著司機豎大拇指,就也雲裡霧裡地跟著一起豎大拇指。
但,滿頭霧水的司機並沒有理解他們的意思,以為這幾個外國小孩是在誇他開車技術好。
緩緩,見司機不停車,四人連忙更著急地伸出大拇指在司機面前晃著。
可奇怪的是,司機仍舊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,公交車也在不停向前行駛著,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瑟瑟發抖的四人:完了,這司機該不會打算把他們拖走賣了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