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下,我來了,我不會棄賽的!”時妤無力靠在張潭波的胳膊旁,整個人看起來虛弱極了。
時妤額間滿是冷汗,整個人都好像水分被壓幹一樣,如同失水之魚,虛脫,瀕臨窒息。
喻昕見狀,連忙甩開楊冉搭上的手滑向時妤,卻冷不丁,一個激動忘了脫冰鞋,在平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,最後手撐著地磕磕絆絆地滑向時妤。
一瘸一拐的喻昕,扶著貌似半死不殘的時妤,旁邊立著個保鏢似的張潭波,這畫面,眾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。
“教練怎麼回事,時妤怎麼會這樣啊?”喻昕看著兩感覺都快暈過去的時妤,焦急問道,甚至語氣間,不免有些埋怨和質問。
張潭波也一臉無辜和茫然道:“我在廁所找到她的時候她就這樣了!”
張潭波四處找人無果,就猜測時妤會不會是去廁所了,就衝著女廁所喊了半天都沒人應,就在要轉身離開時,突然聽見裡面傳出動靜。
可憐張潭波一個大男人,望見四下無人後,咬牙衝進了女廁所一個個推門去找人,終於開啟最後一個廁所時,時妤就徑直倒在他懷裡。
張潭波一瞧,時妤整個人就快不行了樣,再一摸額頭,有些發燒了,張潭波連忙打電話就想叫救護車,卻被時妤一把搶走手機。
時妤攥的手背都泛著青筋,望著張潭波,烏眸亮得嚇人,艱難地從嘴裡擠出話,聲音綿軟無力卻異常堅定道:“教練,我要參加比賽!”
張潭波氣不打一處來,生氣又心疼道:“你都這樣了,還去比啥啊?乖,時妤啊,機會我們以後有的是,不急在這一時,聽教練的話,我們先去醫院。”
“不要。”時妤驀地拒絕,又一次重複道:“我要去比賽!”
張潭波瞧著時妤臉色蒼白,虛弱得不行,可盯著他的眼神卻出乎意料的堅決,執拗。
那一剎,透過小姑娘的眼神,張潭波記憶深處的某一畫面悄無聲息地被喚醒。
張潭波短嘆一口氣,隨即無奈道:“你……”
張潭波看著時妤這樣心疼不已,誰能想到平日裡柔柔弱弱的一個小丫頭,現在卻異常地執拗,只好扶著小姑娘衝往冰場。
……
片刻,眾人聚過來看著時妤的模樣,都不約而同地皺眉搖頭道:“要不還是算了吧,送這小丫頭先去醫院吧,別比了。”
可時妤卻堅決要和喻昕表演完才肯去醫院,就在這時,楊冉突然從外面擠進來,低著頭,狀似大度的掙扎道:“要不我把名額讓給時妤好了,這樣時妤就可以去醫院了,大家也不用這麼擔心她了。”
楊冉這話說的像是替時妤考慮,甚至自己深明大義般主動要把名額讓給時妤,倒顯得是時妤非要逞強參加比賽,是時妤不對了。
“好啊,那你讓啊!”忽地,一向溫柔寡言的喻昕突然冷著臉對楊冉不滿道。
聞言,楊然臉色頓時青白轉接,似變魔術般,好不精彩。
楊冉顯然沒想到她的客套話會有人同意,而且這人還是喻昕。
霎時,楊冉假裝在眼角擠出幾滴淚,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,帶著哭音道:“喻昕,你怎麼能這麼說。”
“怎麼,我說錯了嗎?不是你說要把名額讓給時妤嗎?我不過是答應了你不是?”喻昕看著楊冉這一番做作樣,又瞄見時妤愈發慘敗的臉龐,說話語氣更不留情了。
楊冉登時喉嚨一塞,想說什麼,最後還是低頭偷偷瞥向時妤,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了怨恨。
“我沒事,喻昕哥哥,我不需要楊冉讓,我要和你一起表演完,靠自己拿到名額。”時妤倏地攔住又要說什麼的喻昕,因過於疼痛難受,時妤眼尾不禁泛起紅潮,眼眶蓄了不安分的淚花。
喻昕心一揪,鼻子一酸,卻也閉嘴不言了,只默默扶著時妤去場邊換冰鞋上冰。
穿冰鞋間,喻昕好幾次蹲下身想要替時妤穿冰鞋,卻都被時妤擋開了。
見狀,喻昕更心疼不已。
少刻,換完冰鞋,喻昕牽起時妤的手,兩人一起慢慢上冰,等滑到冰場中間時,時妤感受到喻昕握著自己的手涼的可怕,甚至隱隱發抖。
見此,時妤朝喻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甜甜喚道:“喻昕哥哥,加油!”
喻昕聽到時妤的聲音,轉眸一望,女孩面色蒼白的好似極地冰雪,可嘴角的笑容卻好似破冰而出的冰曇花,悽美,可那不屈的靈魂卻讓人心驚。
綻放的那一刻,就是漫天冰雪,也是滾燙的。
霎時,喻昕也不由放鬆了緊繃的身子,又緊緊握住時妤的手,以至兩人緊貼著的掌心都冒出了虛汗。
須臾,音樂響起。
“黑黑的天空低垂——”,時妤和喻昕牽手並滑一圈。
隨即“亮亮的繁星相隨”,時妤便滑向喻昕懷裡,兩人臉對著臉,都慢慢抬起一隻腿,扶腰而滑。
場外,楊冉聽見旁邊其他專案的教練不停誇讚著時妤,說這小姑娘真有毅力,這麼難受還能滑得這麼好,雙眼都被氣紅了。
“蟲兒飛,蟲兒飛——”
瞬間,兩人一起單足滑行,蹲踞旋轉,一滑一轉,接連不斷。
“天上的星星流淚,地上的玫瑰枯萎——”
猛然,在兩人牽手並排旋轉時,時妤突然轉身滑到喻昕懷裡,喻昕一反身,抬手就把女孩抱到了懷裡,緊接著,便是直立旋轉。
突然,一個不慎,時妤要落冰時,腹部又一陣難受,腳伸出去落冰那一剎,時妤被重重地甩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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