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珩瞥了一眼昭妃，道：“對，被剛熬好的藥燙了。”
方太醫緩緩道：“不論是什麼藥，需得燉煮一個時辰以上，定是極其滾燙的，且寧妃娘娘她這些年裡將肌膚養得頗好，更容易......”
陸景珩知道這些，也正因知道，他才對昭妃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議。
“陛下放心，微臣會給寧妃娘娘開些草藥，到時候需要將其細細研墨成泥狀，敷在傷口處，不出三日就能好了。”
聽到他這麼說，陸景珩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下來，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快去拿藥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
太醫走後，陸景珩抓著沈意的手，還想再仔細看看。
沈意輕輕把手抽了回去，道：“昭妃姐姐的藥應當是按時服用的吧，熬了一個多時辰，結果沒能喝上，耽誤姐姐吃藥了。”
昭妃臉色難看，不欲理會沈意，看著陸景珩低聲道：“陛下，臣妾與您相愛多年，臣妾是什麼樣的人，陛下最清楚不過。”
聽到昭妃這麼說，沈意險些沒憋住笑。
這五年，可一直都是沈意陪著陸景珩的，沈意在這五年裡表現得不爭不搶、溫婉可人，沒有一天不是如此。
反觀昭妃，她給陸景珩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。
陸景珩看著她，動了動嘴唇，想說些重話，可是話到嘴邊，還是沒能說出來。
他只輕聲說：“昭妃，這幾年裡，朕最清楚寧妃是什麼樣的人，有些時候，朕總覺得你好似是變了。”
他甚至沒有厲聲斥責昭妃，平靜地說出了一個事實，昭妃就像完全承受不住了似的，身形搖晃了些許。
看到她幾乎是心碎的模樣，陸景珩道：
“今日一事，朕也許能相信你並非有意想要將寧妃燙傷的，但的的確確是你推了她一把，昭妃，你該給她道歉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沈意微微抬了抬下巴，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昭妃。
來吧，上一世她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。
明明不是她的錯，她卻迫於皇權的壓迫，將所有的心酸與委屈嚥進肚子裡，恥辱地給昭妃道歉。
昭妃死死咬著牙，注意到沈意這副得意的嘴臉，氣得眼眶都紅了一圈。
“陛下，這不是臣妾的錯，臣妾為何要向她道歉，明明...就是她先欺負臣妾在先！”
陸景珩的耐心顯然已經徹底告罄，聽到她這樣的話，一言不發，只是冷冷地看向昭妃。
接觸到他眼神的一瞬間，昭妃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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