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談起條件來了？！
不過這要求……
“就這？”
林鴆聳聳肩：“是啊。我的劍不是壞了嗎？又替你贏得這麼體面，你賞我一柄上品好劍不過分吧？！”
至於轉宗，她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轉的。
因為她是“林鴆”。而只有萬山宗瞭解以前的“林鴆”，也可以解釋現在的“林鴆”。她在萬山宗，佔據了天時地利，在她魔頭“前世”被人們淡忘之前，她不能貿貿然加入其它仙宗。
子虛真人不大自信：“你，你不考慮轉宗？”
林鴆：“我乃萬山宗一手培養的弟子。我的本領，都是萬山宗教的，今日的優秀，也是拜萬山宗所賜。”
“如今讓我轉宗，我與那些過河拆橋、唯利是圖的小人有什麼區別？我可是修道之人，修身還修心，那般小人行徑，我做不出來，相信我真轉入其它宗門，新的宗門對我，也會缺失必要的信任。”
它宗門人聞言，不由點頭：倒也確實。
一個正經大宗，門下子弟的忠誠度與凝聚力，均是極為重要的考察因素。
倘若門內缺少凝聚力，弟子們一盤散沙，大宗之名，便不配戴冠。
若門人不忠、欺師滅祖，更是門內教育失敗、為師者不力，不值得追隨。
那萬山宗當年，不也是因此而崩塌的麼？
眼看它高樓起，眼看它樓塌了。那樣的慘痛教訓，過來者再回憶起來，都心有餘悸、連連嘆息。
這小弟子說得太對了！
子虛真人早已做好看林鴆轉宗的準備：這很正常，她天賦極高，又機靈聰慧，雖近來才徹底覺悟，可是，一覺悟便有潛龍騰飛之姿，何其優秀！
那樣的人，留在資源匱乏、前程黯淡的萬山宗中，的確埋沒人才了。
何況她還在門內受了這麼多委屈：被師兄們針對，被師姐忽視，被用種種低階資源，敷衍應付。
若非她最近敢為自己發聲爭取了，他都不知道她委屈到那種程度！他作為一個帶領全宗的宗門，他簡直——！
子虛真人不敢置信地向她確認：“真的？機會難得，你不離開？”
林鴆：“你若不給我配全新的靈劍，我立馬便走。”
“配配配！你若早說你用的是練習劍，我早早為你置換了。”
“我手裡還有無數入門時才用的練習器具呢！你都給我換了，否則我也可以擇日離開！”
“……換！回門便換！你這小娃兒，攥著那麼多練習用品，也不知道開口申請置換！你今日不說，沒準我死了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！”
這次林鴆就不拱火燒人身了。
自家的矛盾，回家再算。人前眾目睽睽的，一家人的面子，還是要維繫。
她心滿意足地拍拍手：“好好好，既是如此，感謝各大仙宗相邀，這師徒緣分，暫時結不上了。”
“但江湖滔滔，緣分亦不止一種。若日後有緣，自然還會相遇相知，便盼此緣早日再續，也感恩諸位高看小道。”
說罷，她拱手微鞠，用恰到好處的謙遜，與寵辱不驚的淡然，向臺下仙宗各施一禮。
那周到又穩重的體面舉止，放在一位長期專注於修行、少有涉世經驗的年輕弟子身上，即便各仙宗對萬山宗多有輕視，也不得不承認：這萬山宗，教她教得甚好！
這以課徒聞名的仙宗，果然寶刀未老。它能擁有這位門徒，亦是萬幸至極！
這麼一想，竟是宗門與門人的雙向奔赴，令人有些嫉妒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