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,請聽我狡辯

第89章 盯梢

秦班主意識到剛才自己拒絕得太快太急,緩和語氣耐心道:“郭縣令又不是什麼高官,哪裡養得起住家的大夫?再說,他家常年有熟識的大夫把脈,而且已經跟了幾十年,沒有柳姑娘的位置。不過,假使柳姑娘進了郭府,你又打算如何讓洛大人同郭縣令交好?”

飛鴻一臉天真道:“只要我能進郭府,在郭縣令面前混個臉熟,總有辦法促成此事。”

秦班主連連擺手:“柳姑娘,你把官場想得太簡單,你的這番設想是一定成不了的!若你真想幫助洛大人,還是再斟酌其他辦法吧。”說著,他站起身來準備送客。

飛鴻:“若能得秦班主指點,我不僅可以傳你立繩遁人,還有我在立繩遁人絕技上自創的一套完整幻術,我都可以傳給班主,且分文不收。”

秦班主停住送客的動作。

飛鴻看他果然感興趣,繼續道:“我這套幻術名為《偷桃》。乃是讓一小兒沿著虛空立繩遁入天宮,去那瑤池聖地偷來蟠桃一二,結果被天兵天將捕獲,肢解扔回地面,再由地面上的人把散碎肢體拼接還原成為小兒,最後,活蹦亂跳的小兒掏出藏在懷中的仙桃,獻給在座最為尊貴的客人。”

這套故事在不懂行的人聽來猶如天荒夜談,秦班主卻立刻識得其中關鍵,他瞳孔劇烈震動:“你不僅知道嘉興繩技,居然還知道‘肢解術’???這也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神技!!!你……你到底是什麼人?你師父是誰?!”

飛鴻:“秦班主只需知道,我有把握將這兩樣絕技完美拼合在一個套子裡,《偷桃》絕對能讓秦班主賺到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。”其實這些都是飛鴻過往裝神弄鬼的伎倆,用來取樂子便是幻術、若用在其他地方便是騙術,至於師從何人……飛鴻的師傅從來就只有三娘一個。

秦班主十分清楚這套幻術有多麼可遇不可求,更知道若拿到手能賺多少錢,忙道:“好好,你的來歷我不問了,但你所言實在駭人,柳姑娘可否為我展示一二,若沒有親眼所見,我實在不敢置信。”

飛鴻:“秦班主若誠心合作,我們相約三日後,待我準備好用具再來貴寶店,親自表演給班主看。只是,我一旦拿出這門絕技,班主就不能反悔了,務必把我引入郭府。否則,咱們不僅連朋友都沒得做,日後,我也必定是要給秦班主找麻煩的。還請班主先考慮清楚再決定要不要看。”

秦班主笑道:“柳姑娘方才不是說有談錢和不談錢兩種方法,怎麼,現在不談錢了?”

飛鴻苦笑:“班主您何必還挖苦我,聊到現在,您應該看得出我就不是衝著錢來的。說來說去,都是為了洛大人,還請班主幫我這個忙!”

秦班主點點頭:“若柳姑娘真懂得這套絕技,願意教給我的戲班讓我們演繹,姑娘對我秦家班便是再生父母,屆時,別說引你入郭府,就算是要我的命,我都可以給你!”

飛鴻:“我要你的命作甚?只希望秦班主別欺負我年紀小涉世未深,回頭拿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搪塞我糊弄我。你既答應引我入郭府,那必定要說到做到,不是簡單地讓我見到郭縣令一面,而是讓我能經常出現在郭縣令面前,有能說上話的機會。”

秦班主:“我秦九芳言出必信,柳姑娘儘管放心。不過,我需要提醒你,郭夫人不好惹,你去了郭府可莫要行差踏錯,別惹郭夫人猜疑才好。”

飛鴻“哎呀”一聲:“郭夫人是個大醋缸子?”

秦班主:“話不是這麼說,她就是……她就是比較排外,對一切外人都相當謹慎。”

飛鴻:“三娘常說女人變成什麼樣多半都是男人逼出來的。郭夫人這樣,莫非是因為郭縣令經常尋花問柳?他……他該不會是個色魔吧……?”說著抱起胳膊。

秦班主哈哈大笑:“郭縣令為人敦厚,不是那等見色起意之人……郭夫人……哎,只能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,你小心著些就是了。”

飛鴻不再多問:“有班主這句話,我便放心了。那三日後,我們在此不見不散?”

秦班主:“三日後,不見不散!”

……

門外,一個碎嘴子拉住正在夜巡的施良:“千真萬確,我眼睜睜看著柳姑娘進去的。”

如今陳九被調去管理新街道,南街交給了清風堂七人裡資歷最淺的施良。

施良雖然資歷淺,但對南街的瞭解一點不少,功課都在龐氏錢莊案裡做完了。他臉色不善地盯著碎嘴子:“南街瓦子是什麼地方你該清楚,柳姑娘怎麼會來這裡?”

碎嘴子很堅持:“誰不知道南街瓦子裡都是男妓?柳姑娘為什麼來這您得問她本人不是?你且等著吧,一會兒肯定能看見她出來,穿一身男裝還帶著面具,一般人肯定看不出,可我這火眼金睛,什麼都逃不過……”

施良一巴掌削他後腦勺:“你要是敢騙我,把你抓回衙門挨板子!”

碎嘴子:“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大人,保準是柳姑娘,我的眼力錯不了。您之前可說過,一條線索五十文,柳姑娘的線索應該更值錢吧?誰不知道她是洛大人心尖子上的人,她的訊息應該……應該至少也能值個一百文吧?”

施良煩躁地吐出一口氣,放低聲音道:“別跟我得寸進尺,如果真是她,五十文不會少你的。”

碎嘴子笑眯眯地:“五十文也行!五十文也行!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,進去裡頭的肯定是她!”

施良推他一把:“要真是她,你還叫我放心?”

碎嘴子一愣,意識到自己應該轉換角度,立刻裝上一副憤憤然的嘴臉罵道:“哼,洛大人這麼威武雄壯、風姿絕倫,那個姓柳的居然不珍惜!”

施良又削他:“這話是你能說的?”

碎嘴子不說話了。

兩人在外等了許久,果真看見一個穿著男裝戴著面具的嬌小身影從南街瓦子出來,秦班主還親自送她出門,兩人在門口辭別,那身影便朝著石榴巷的方向而去。

施良一眼就認出飛鴻的身形,又驚又怒,一拳打在牆上:“果真是她!她這是作甚!”

當夜,訊息就傳進了洛承風的耳朵。

他第一反應是飛鴻去南街瓦子給人看病,大概是班主或者什麼人給她出了高價,讓她上門看病。

“可看病為什麼要喬裝打扮?她如今給人看病還需要瞞著誰?”施良一句冷冰冰的反駁澆滅了他的幻想。

“或許是去談生意?”有人提出另外一種可能。

“南街瓦子是什麼地方?一個姑娘家進去談什麼生意?”另一人否定了這種可能。

清風堂眾人七嘴八舌,有替飛鴻辯白的,有言辭不善的,嘰嘰喳喳,鬧得洛承風心煩。

“夠了!”他一拍桌案,“我明天自去問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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