瑤姿有些看不明白:“夏小姐明明知道自己在這裡也聽不到隔壁的聲音,那又為什麼要引王爺來這裡呢?”
夏簡兮難得的沒有回答,只是靜靜的吃著面前的糕點。
瑤姿還想要在問,卻被聽晚用一塊糕點堵住了嘴巴:“真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!”
賀蘭辭跟著易子川進了包間以後,第一時間讓身邊的蘭亭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,確定沒有人竊聽以後,才陪笑道:“蘭辭只是擔心會有人驚擾了王爺!”
“我倒是不怕受什麼驚擾,畢竟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!”易子川看了面前的賀蘭辭一眼,最後有些譏諷地說道,“小侯爺倒是沉得住氣,永昌侯被抓走兩天了,你才想起來要來見我!”
賀蘭辭在易子川面前坐下,面上滿是羞愧:“蘭辭也是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,這幾日祖母一直以淚洗面,昨天夜裡更是哭得昏了過去,我實在脫不了身,這才一直沒來見王爺!”
“你那位祖母是有些年紀了,只是沒想到攤上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,鬧出這樣的一種事情來,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整個汴京的笑話!”易子川想起光著屁股的永昌侯,便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易子川的笑聲聽在賀蘭辭的耳朵裡,格外的刺耳。
可偏偏面前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,縱然他心中氣憤,但面上還是隻得賠笑:“父親忠貞了一輩子,怎麼也想不到上了年紀以後會被人坑騙成這副模樣,還偷偷地瞞著家裡人給賭場投了銀子!”
賀蘭辭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賭場的東家變成了旁人。
易子川抬頭看了一眼賀蘭辭,也沒有戳穿他,只是漫不經心地開口道:“是投的錢還是做的東家,小侯爺說的不算,本王說的也不算,證據說了才算!”
賀蘭辭臉上的笑容僵持了一瞬,但是很快,他便繼續說道:“證據是可以作假的,我父親他那麼膽小的一個人,哪裡敢做什麼東家呀,王爺可千萬不要被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給騙了!”
“騙不騙的我心中自有分辨,只是這東西是真是假就得看你有沒有誠意了?”易子川實在沒那個耐心跟他虛與委蛇,乾脆自己挑破這層窗戶紙。
賀蘭辭見易子川鬆了口,便鬆開了一隻緊緊攥著的手:“家中一直都是父親做主,官場上的事情我更是不清楚,還請王爺給個明示。”
“旁的不說,賬簿裡頭總共有幾條人命,想必也不需要我一一同小侯爺你說明了吧,其中還牽扯到強迫良家婦女,還是母女,這樣的醜聞若是捅到陛下面前,侯府的爵位還能不能保住,都是二說!”易子川看著賀蘭辭笑了笑,“不知道,小侯爺出得起多少呢?”
賀蘭辭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黑,許久以後,他才開口道:“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,所以私底下也打聽過,按照行規向來都是一百兩換一條人命,只是這大理寺,由王爺直接向陛下彙報,就不知道這行規做不做數了!”
“一百兩啊……”易子川微微眯著眼,眼底滿是冷然,“一條人命一百兩,小侯爺倒是知道得很清楚,想來這樣的勾當沒少做吧!”
賀蘭辭臉色微變:“王爺說笑了,既然是來贖人的,若是連行規都不清楚,又有什麼來談判呢!”
易子川臉色訕訕,良久以後才抬眼看向賀蘭辭,“你也說了,我們是大理寺,與旁人不同,不過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就給你打個折吧,一個人頭五百兩……黃金!”
“五百兩黃金!”賀蘭辭猛地站了起來。
“太便宜了?”易子川挑眉,“賬簿裡的人命一共十二條人命,不多不少六千兩黃金,這還是本王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便宜算了的!”
賀蘭辭的臉色頓時鐵青的難看,他藏在袖口裡的手緊緊的握緊:“六千兩黃金,就算是侯府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拿得出來這麼多,王爺能不能通融通融?”
“不行!”易子川雙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,“大理寺可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,不過小侯爺若是出不起這個價錢也無妨,等過幾日我便把奏摺遞到陛下面前,到時候永昌侯是死是活就看陛下的意思!”
世人都知道當今陛下年輕氣盛,疾惡如仇,若是將這本子遞到了陛下面前,永昌侯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,這侯爵之位也不一定能繼續保下來。
賀蘭辭盯著易子川看了很久,最後他還是低下了頭:“六千兩的黃金我沒有那麼快能湊齊,懇請王爺多通融幾日!”
“給你三天時間,過時不候!”易子川似笑非笑地看著賀蘭辭。
“好,就三天!”賀蘭辭咬著牙應下來。
正巧小廝端的菜推門而入,易子川率先聞到了烤鴨的香氣,突然便覺得有些餓了:“既然如此,那你也就不用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,趕緊去忙吧!三天後的這個時辰,若是你還沒有準備好銀子,可就不怪本王不給你留情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