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頭狡猾至極,竟然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,他冷眼看著屬下四處翻找,卻怎麼都沒有找到這個該死的老頭。
蘭亭目光冷冽地環顧一圈,最後想起了一個地方:“跟著我來!”
幾個暗衛立刻解決掉手裡的老弱婦孺,隨後跟著蘭亭往莊園之中,供奉著祖先的祠堂而去。
祠堂之中,依舊燈火通明。
擺滿了牌匾的祠堂前,一直燃燒著香火,從未斷過。
跟著蘭亭一起進來的暗衛,看著面前的牌匾,冷笑一聲:“供奉了這麼多的祖先,竟然也沒有保佑他們。”
“難不成你要讓他們的祖先保佑他們去暗害自己的族親?”另一個大致知道一些內情的暗衛冷笑一聲。
“都給我閉嘴!”蘭亭怒斥一聲。
兩人立刻閉上嘴,不再說話,他們做暗衛的,都是憑實力做老大的,蘭亭能待在那個位置上這麼多年,從頭到尾幫著賀蘭辭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,除了嘴夠嚴,還有便是,他真的能打。
蘭亭仔仔細細地摸索著整個祠堂,他站在那些牌位面前冷眼看著,最後緩緩靠近插著香火的貢臺。
就在另外兩人以為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時候,蘭亭突然蹲下身,猛地掀開面前的供臺,一個懷裡抱著包裹的老頭,立刻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。
那老頭,便是那位三叔公——夏成玉。
蘭亭冷笑著將他從下面拽了出來:“我三叔公躲在這裡,莫不是覺得您的祖宗會保佑你?”
夏成玉大約是認出了面前的蘭亭,他雙眼赤紅,臉上帶著別人的血跡,他掙扎著怒吼道:“是你,你是賀蘭辭身邊的那隻狗!”
蘭亭卻也不惱怒,他只是冷眼地看著面前的夏成玉:“你用不著管我是誰,我不過是奉人之命來取你狗命!”
“你不能殺我,我手上有你主子的把柄!”夏成玉大聲叫喊著。
蘭亭嗤笑:“什麼東西?難不成你以為你手裡的那塊玉牌就能威脅我們了吧?先把你解決了一把火,然後將這個地方燒得乾淨,別說是玉牌了,就是你們都會被燒成灰燼!”
“不可以,你們不可以這麼做,我是在為你們辦事,你們怎麼可以如此過河拆橋?”夏成玉的眼底滿滿的都是被背叛的怒意和對死亡的驚恐。
蘭亭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長劍:“這就是你們與虎謀皮的代價,下輩子學聰明一點,不要總想。一步登天,這個世上可沒有那麼多可以被你踩著的傻子。”
就在蘭亭差一點就能殺了夏成玉的時候,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,他本能的躲閃,下一瞬,便有兩枚銀色的暗器射了過來,其中一顆,便直接釘在了他面前的牌位上。
五鏢連發,蘭亭順利地躲開了向著他來的那隻飛鏢,其他的四枚飛鏢卻紛紛地釘在了另外兩個暗衛的雙手上。
蘭亭立刻將夏成玉拽到自己身前,作為自己的人肉盾牌。
他緊緊地盯著另外兩個暗衛身上的飛鏢,眸光微閃:“玉婷!”
五鏢連發,是玉婷的招數。
玉婷最擅長的就是使用這種暗器,所以當他看到飛來的飛鏢時,立刻便知道,躲在暗處的人是玉婷。
“我知道你沒有死,你給我出來!”蘭亭緊緊地扣住夏成玉的脖子,冷聲喊道。
被射傷手的兩個暗衛,聽到蘭亭的話時,滿臉的不可置信:“玉婷,玉婷不是死了嗎?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?”
蘭亭沒有說話,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外面。
果不其然,很快便有一個人緩緩地從黑暗之中走了過來。
出現在他們面前的,同樣是一個帶了面具的人,他一步一步堅定地走進祠堂,任由燭光照亮他的臉。
來人盯著蘭亭看了很久,最後抬手握住面具,緩緩地摘了下來。
面具之下的那張臉,赫然就是那個死在了大理寺牢房的玉婷。
看到玉婷那張臉的時候,蘭亭的目光猛然一直:“你背叛了公子?”
玉婷冷笑,隨後看向面前的蘭亭:“是他先背叛了我。”
“你這麼做你就不擔心你娘……”
“不要提我娘!”玉婷突然暴起,她猛地衝向蘭亭,手裡的短刀瘋了一般地刺向蘭亭。
蘭亭原本想要用夏成玉來抵擋玉婷瘋了一般的攻擊,但是很快他就發現,玉婷根本不在乎夏成玉的死活。
沒有辦法,蘭亭只能暫時放棄夏成玉,他原本是想要先殺掉他,避免後患,可偏偏玉婷的手又快又急,他只能勉強阻擋她的攻擊,根本沒有時間抽出空來去對夏成玉動手。
甩掉夏成玉的蘭亭也只能勉強和玉婷打個平手。
要知道,玉婷曾經是他們之中最強悍的暗衛,便是他蘭亭,曾經在他手上也過不下三招,現在勉強可以和他打。更是因為他曾經受過重傷。
玉婷曾經是賀蘭辭最強的暗衛,只是因為她是女子,更方便照顧夏語若,才被派去夏府做事。
卻不想,最後,卻成了棄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