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辭緊緊咬著牙關,卻一聲不吭。他
“這支箭,便是當日我為了救夏簡兮,打落的那支箭!”易子川抬眼看著面前的皇帝,“那一日只差一點點,這支箭就會直接刺穿夏簡兮的額頭,到時候作為夏將軍獨女的夏簡兮,必然會一命嗚呼,而且後來我們在山崖底下,也受到了追殺,那些的手裡也是這些箭羽!”
皇帝的臉色變了變,隨後怒這聲道:“賀蘭辭,我你還不從實招來。”
“那支長弓並不是蘭亭的。”賀蘭辭挺直脊背,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夏將軍的族親中,曾有人來尋故想要我為他們尋一處容身之地!我與夏簡兮,還有她的堂妹,都是從小一起長大,頗有些感情,那夏氏族親因為得罪了夏將軍,馬上就要被趕出住宅,夏語若心有不忍,請我幫忙給他們尋一處容身之地,這便是他們給我的謝禮!”
“小侯爺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,這麼高階的弓箭,一群連住宅地都沒有的人又怎麼支付得起呢?”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江一珩冷不丁的開口道,。
“在汴京之中想要尋覓出那麼大的地方,可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。”賀蘭辭冷聲道,“江大人莫不是太想看了夏氏的族親,且不說有沒有我幫忙,租賃一處院子的零錢便是那夏語若也拿的出來,做到我的面子上無非就是想要光明磊落的在汴京城住下,畢竟說到底他們不過是一群沒有依靠的外鄉人!”
易子川突然有些佩服賀蘭辭胡說八道的本事:“所以在你看來,這群沒有依靠的外鄉人甚至可以組織那麼多人去刺殺夏簡兮?”
“那把弓箭的的確確是夏氏族親送來得!”賀蘭辭盯著易子川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王爺若是不那可以找人來盤問,實在不行我也可以直接去問夏氏的族親!”
“小侯爺說話實在可笑,你明知夏家被滅門卻還要讓我去找他們對質,可是早就知道他們死無對證。”易子川眉頭緊促,眼中帶了幾分憤怒。
易子川的確不喜歡夏氏的那些族親,蠢笨無理還沒有腦子,被人利用的團團轉,還自以為聰明,可惹事的是族中的長輩遭殃的就是那些孩子。
因為易子川的墜崖,所有人都忙著去找他。以至於分散掉了一些原本用來保護這些族親的人,所以等到他們發現有人在絞殺夏家人時候,已經死了很多人了,其中便有尚且還在襁褓中的孩子。
看到那一幕的易子川,除了愧疚,更多的便是憤怒。
畢竟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己之私隨隨便便殺掉一百多口人,其中甚至還有牙牙學語的孩子和步履蹣跚的老人,一想起被長劍痛穿心肺的孩子,便是易子川,也不由的多了幾分不忍。
“我只是再告訴王爺,凡事都要講究證據,桃花娘子的確被我弄丟,這件事情我認,但是你所謂的追殺一事與我毫無關係。”賀蘭辭抬著下巴,語氣堅定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。
永昌侯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做了什麼,但是他看著易子川的眼神,在朝堂上混跡多年的他還是本能的察覺到了殺氣,他不願意也不敢得罪易子川這個閻羅,便下意識的想要和稀泥:“王爺,這件事,您多半是誤會了,辭兒他……”
“可是要說他天真爛漫,做不出這種事情來。”江一珩冷聲打斷,“那他又為何做偽證,綁走我的未婚妻子!”
永昌侯一時語塞,良久,才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這,這不一樣……”
“有何不一樣?”江一珩目光冰冷,“所謂的不一樣,莫不是那桃花娘子是低賤之人?”
如今的永昌侯哪裡敢說這話,只怕他這話還沒有說完,江一珩就已經氣的要捅死他了!
易子川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一旁的賀蘭辭,隨後看向皇帝:“微臣要請幾個證人!”
皇帝看了一眼蔡公公,蔡公公立刻便走了出去。
不多時,御書房的門再一次的被開啟。
只是這一次,人剛剛走進來,賀蘭辭便瞪大了眼睛。
他看著緩緩的向著自己走來的玉婷和夏成玉,臉色紅了又青,青了又白,最後,一直挺的僵直的身體,就是這個。突然彷彿失去了支撐的力氣一般,塌了下來。
皇帝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兩人,目光略有不解:“這兩位是?”
“這位玉婷,是夏將軍的弟弟,夏大人膝下女兒的貼身侍女,因為陷害夏簡兮的名聲,而差點死了大理寺的地牢裡!”易子川說完,看向站在一旁的夏成玉,勾了勾唇角,“至於那一位,則是夏將軍的族親長輩,夏成玉,聽說,夏將軍,管他叫三叔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