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於寧遠侯府提著東西上門的時候,在院子裡等了許久,都沒有人上千接待,最後還是寧遠侯夫人有些生氣了,婢女才火急火燎的去講依蘭小娘請了過來。
依蘭小娘過來的時候,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。
他是用永昌侯府最得寵的小娘,平日裡風光無限,可現在,最害怕的,便是她了。
她看著面前的寧遠侯夫人,雖然心中不安,但還是強撐著笑容招待:“夫人可是要去見我們家老夫人,妾身這便帶夫人過去!”
寧遠侯夫人冷眼看著依蘭小娘,她只看她那蒼白的小臉,心中便很是暢快:“小娘你這幾日怕是沒睡好吧!”
依蘭小娘訕笑:“家中瑣事繁忙,這幾日確實沒怎麼睡好!”
寧遠侯夫人細細的看了一眼依蘭小娘,隨後笑道:“我認得一個大夫,對私房的那些病症,很是擅長,就是不知道依蘭小娘需不需要!”
依蘭小娘的臉色微變,她看了一眼寧遠侯夫人,知道他這是故意噁心自己,但道理也不能在自己的府上和人家撕破臉,便只能忍氣吞聲:“近來倒是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,若是以後有需要了,一定請夫人引薦!”
寧遠侯夫人依蘭小娘這副模樣,心中頗是暢快,就連馬上要給永昌侯老夫人賠禮道歉這件事,也顯得不那麼難以啟齒了。
很快依然小娘就將寧遠侯夫人帶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。
剛一進門,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非常濃郁的草藥味。
寧遠侯夫人下意識的掩住鼻子,皺著眉頭說道:“怎麼這樣大的藥味,這麼悶熱的天怎麼也不開窗通通風?”
“老夫人近來心情不好,不大願意見客,窗戶也不大願意讓我們開,屋子裡又總是熬著苦藥,難免味道大了些,辛苦侯夫人忍一忍!”依蘭小娘輕聲說道,“老夫人自打受了傷,脾氣就變得有些古怪,時而好,時而不好,鬧起來的時候,除了侯爺,她是誰都不肯認的。”
寧遠侯夫人挑了挑眉,心中倒是並不見怪,畢竟這好端端的人,突然說癱瘓就癱瘓了,不論是誰,心裡也都是不好接受的。
依蘭小娘見他沒有反應,又提醒了一嘴:“老夫人進來脾氣有些暴躁,有時候會拿東西砸人,侯夫人還是當心一些的好。”
寧遠侯夫人先是一愣,隨後才有些不安的蹙眉:“你家老夫人不會藉機報復我吧!”
“那倒不會!”依蘭小娘笑了笑,“侯夫人請吧!”
走進內院,撲面而來的除了一股藥味,還有一股非常濃重的酸臭味,侯夫人忍不住的蹙眉,但是眼見老夫人就在面前,便便強忍著不適:“老夫人近來可好?”
老夫人本就半靠在床上,自打摔傷以後,老夫人腰以下的位置都動彈不得,平日裡只能在這張床上或躺著,或坐著。
聽到聲音的老夫人抬頭看過去。一瞧見是寧遠侯夫人臉色便有些難看:“這是什麼人都往我這裡帶,我是癱了,又不是死了,就這麼折騰我不成?”
寧遠侯夫人的臉色微變,一旁的依蘭小娘也趕緊說道:“老夫人,寧遠侯夫人知道您摔傷,特准備了厚禮來看你的!”
“是嗎?我怎麼聽說他到處在外頭說我得了現世報?現,怎麼又厚著臉皮來看我了?”老夫人冷哼,“別是叫人訓斥了,下不來臺,這才來作踐我的吧!”
寧遠侯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,還是依蘭小娘笑著說道:“那些話本就是外頭的人胡說的,老夫人怎麼能聽那些下人嚼舌根呢?”
老夫人輕哼了一聲,再沒說什麼。
一旁的婆子端了凳子來給寧遠侯夫人坐,其實他本意不想久留,只想做做樣子給上頭的那位天子看一看,只是人家都把凳子端過來了,她若是都不肯坐,到時候傳到天子耳朵裡又是她的不是。
寧遠侯夫人在老夫人面前坐下,隨後陪著笑臉:“前些日子我本來就想來看望老夫人,實在是我那兒媳婦不得力,一個孩子都帶不好,怎麼都抽不出來空,這才拖到現在。”
能做侯夫人這個位置的,哪個不是能屈能伸的,雖然背地裡罵的難聽,但是到人家面前還是要恭恭敬敬的尊敬長輩。
依蘭小娘瞧著面前的侯夫人,不由的感慨,到底是做夫人的,能說會唱,能扮會演。
“我這老婆子命不好,去你們家吃了口酒,回來就摔成了這副德行,外頭還到處有傳言,說是我得罪了將軍府這才得了報應。”老夫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“左右是我沒有福氣,吃不得你家這口酒。”
“老夫人說的這是什麼話?”侯夫人心中憋悶,但面上還是笑著,“外頭那些人瘋傳的話,老夫人怎麼能放在心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