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不早跟我說?”賀蘭辭皺著眉頭看向蘭亭。
蘭亭沒有說話,只是低著頭。
賀蘭辭看著他半晌,最後抬手捏了捏額角:“是我忘了,是我以前告訴你,她的事情不必來跟我說!”
“公子!”蘭亭猶豫了許久,還是說道,“六小姐哭的厲害,老夫人為此很是氣憤,雖然寧遠侯夫人已經解釋過,但是老夫人還是揚言要給好好教訓一下夏小姐!屬下擔心,宴席上,老夫人會訓斥夏小姐!”
賀蘭辭的臉突然沉了下來:“怎麼,連你都覺得,我們永昌侯府,得罪不起她護國將軍府?”
“公子,屬下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,我擔心老夫人會把兩家的關係鬧僵,到時候,公子所求之事,豈不是沒了希望!”蘭亭看著賀蘭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,“畢竟老夫人向來口下不留人……”
賀蘭辭的臉色一變,隨後立刻轉身往回走。
蘭亭立即跟了上去。
賀蘭辭回到宴會廳以後,他站在那裡,下意識的去原來的位置找夏簡兮的身影,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哪裡了!
賀蘭辭有些奇怪的坐回了位置,隨後低聲對著章以安問道:“她呢?”
“誰?”章以安先是一愣,隨後才反應過來,“你說夏簡兮啊,剛才還在那裡呢,誰知道去哪裡了,不過我剛才好像看到康世子往那邊去了,說不定是兩個人去哪裡說話了!”
賀蘭辭的臉色突然一變,一把拽住他的手:“你說誰?”
章以安被嚇了一跳,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永安王府的世子,康木澤啊!”
賀蘭辭眉頭微蹙:“他找夏簡兮做什麼!”
“那我哪知道啊,說不定就是瞧人家現在好看,後悔了!”章以安輕哼一聲,隨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,“倒是你,你剛才去哪裡了?”
賀蘭辭突然有些坐立難安: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!”
“你去哪裡啊?”章以安趕緊問道,“這宴席都開始了,你怎麼……”
沒等章以安把話說完,賀蘭辭就已經走遠了。
賀蘭辭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夏簡兮的身影,只是這一場週歲宴,寧遠侯府請了太多人,任憑他在人群中張望,也沒能瞧見,那一抹青山倩影。
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,他突然看見夏簡兮的身影從宴會廳的另外一邊走過來,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。
幾乎就在瞬間,他便向著那個方向快步走了過去,卻正面撞上了臉色不善的康木澤。
“世子?”賀蘭辭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身後,“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?”
康木澤看著突然出現的賀蘭辭,微微蹙眉:“不然呢?這邊是女眷的席面,我給母親送東西,才往這邊來,倒是小侯爺,怎麼跑了過來?莫不是,您那位祖母也讓你送東西?”
賀蘭辭不著痕跡得看了看他的身後,確定沒有夏簡兮的身影以後,才低聲說道:“小侯爺說笑了,我不過就是走岔了道,這才繞了過來!”
“這席面都已經開始了,小侯爺不在位置上好好坐著,到處亂走做什麼!”康木澤瞧著心情不大好,連帶著語氣都有些不善。
“小侯爺這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?”賀蘭辭與康木澤也是舊相識,瞧他那副樣子,多半就是在哪裡受了氣,這會兒心裡正堵得慌。
康木澤抿著嘴,顯然不想多說什麼,只是抬眼看向他:“小侯爺有這個功夫關心我,倒不如去管管你那位祖母!”
賀蘭辭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難看:“我祖母?”
永昌侯府的那位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刁鑽刻薄,逼著永昌侯夫人剛剛生完孩子就去佛堂罰了跪的事情,汴京城的婦人,沒有幾個不知道的。
勳貴人家講重規矩,但也很是瞧不上那種喜歡苛待媳婦的婆母,雖然明面上大家不會說她什麼,但是平日裡大多時候也都是繞著她走,不大願意和她有太多的交集。
尤其是那些膝下還有兒子未娶的,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冠上一個刻薄的名聲,到時候給孩子娶媳婦就成了難事。
“我方才來的時候,就聽到老夫人在奚落別人,小侯爺若是不希望你那位祖母繼續在那裡得罪別人,還是趕緊去管一管吧,畢竟您的那個祖母啊,一般人也是不敢規勸她的!”康木澤說完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隨後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