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小海在拒絕楚倩倩那荒謬絕倫的協議後,滿心憤懣與失望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。
他實在無法接受林家這種不拿自己當回事的想法,當下毅然決然地決定負氣不辭而別,返回內地。
出門在太平山的半山腰,連個計程車都沒打到。
這不奇怪,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,出門都是自己的專車。
計程車在這裡沒有生存空間。
然後邁開兩條腿向山下跑去。
心裡的憋屈在胸膛裡快要爆炸了。
老子可不是你想怎麼安排我就遵循什麼安排的。
老子是有脾氣的。
老子有系統,雖然現在實力不強,但也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。
終於到了山腳,攔下一輛計程車也沒講價,只是說了地址。
告訴計程車司機越快越好,要是滿意還能加錢。
計程車司機看在錢的份上,很快穿過海底隧道來到新界。
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,沉甸甸地籠罩著碼頭。
昏暗的燈光在呼嘯的海風中搖曳不定,彷彿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。
趙小海揹著簡單的行囊,下了車,腳步匆匆而沉重地朝著那艘“大飛”走去。
每一步,都像是在掙脫這複雜糾葛的枷鎖。
到碼頭上,船老大正指揮著一堆人裝貨。
船老大雙手抱胸,斜靠在船頭,看到趙小海,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,在這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。
“喲,趙先生,這麼著急走啊?前天到香港,今天就回去?”
船老大陰陽怪氣地說道,語氣中滿是戲謔。
趙小海此時滿心都是對林家的失望和對離開的急切渴望,根本沒心思與他寒暄,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。
“船老大,按之前說的,送我回去,錢不會少你的。”他的聲音透著疲憊與決絕。
船老大卻不緊不慢,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一根菸,點燃後深吸一口,吐出一個個菸圈,那菸圈在風中緩緩飄散,彷彿是他故意製造的拖延訊號。
“趙先生,不是我不幫忙,今兒這情況有點特殊。”
船老大頓了頓,斜睨了一眼趙小海,“這船啊,得晚點開。”
趙小海眉頭瞬間緊皺,察覺出事情極為不對勁,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“船老大,你這什麼意思?之前不是說好了嗎?”
趙小海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疑惑,死死地盯著船老大。
船老大嘿嘿一笑,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與得意。
“趙先生,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。老闆吩咐了,得給你找點麻煩。要不,你再等等?”
趙小海心中頓時明白,這定是林正雄安排的。
想到林正雄竟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自己,他又氣又惱,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起來。
但此時他身處劣勢,只能強忍著怒火,咬著牙說道:“行,我等。但你最好別太過分。”
趙小海站在碼頭上,強勁的海風颳過他的臉頰,卻遠不及他心中的憤怒與屈辱。
他暗暗思忖,林正雄此舉無非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,可自己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,絕不後悔拒絕他們那荒謬的要求。
而船老大,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罷了。
時間在這寒冷與煎熬中一分一秒地過去,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樣漫長。
海風愈發凜冽,吹得趙小海不禁打了個寒戰,但他心中的怒火卻讓他的眼神愈發堅定。
幾個小時後,船老大終於慢悠悠地開口:“行了,趙先生,可以開船了。”
趙小海咬牙切齒的交了錢上了船,這次都沒給他安排什麼座位,找了一個貨物箱子坐著。
“大飛”緩緩駛入茫茫大海,夜色中的海面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深淵,浪濤如猙獰的巨獸,洶湧地拍打著船身。
船老大卻故意折騰,突然猛踩油門,“大飛”如脫韁的野馬般在海面上狂飆,船身劇烈搖晃,趙小海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。
還沒等他站穩,船老大又猛地一個急剎車,巨大的慣性讓趙小海向前撲去,額頭差點撞到船壁。
看著趙小海的狼狽的樣子,船老大卻是無動於衷。
“船老大,你到底想怎樣!”
趙小海憤怒地吼道,聲音在海風與浪濤聲中顯得有些聲嘶力竭。
此時的他,心中充滿了對船老大的憤怒和對林正雄的怨恨,他不明白,為何自己堅守底線,卻要遭受這樣的刁難。
船老大卻充耳不聞,依舊我行我素,又開始頻繁地加速、減速,還故意朝著浪頭衝去,讓船身被海浪狠狠衝擊,濺起的海水如冰冷的子彈般打在趙小海身上。
趙小海被顛得頭暈目眩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終於忍不住,扶著船舷嘔吐起來。
趙小海一邊嘔吐,一邊在心中暗自咒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