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珅沒想到宋二孃的居所就在自己隔壁。
外間是一間小客廳,地上鋪著整塊的波斯毛毯,正中間擺著一張楠木黑漆小圓桌,幾張雕花鏤空圓凳,正對廳門的牆邊一座酸梨木鑲邊的丹鳳朝陽蘇繡屏風,幾栽文竹、紫薇矗立兩旁,典雅而大方。
內間圓拱門被輕紗遮蔽,看不見裡面陳設,想來不會比客廳差。
賀珅二人是由宋二孃的侍從梨花引進來的。
“這麼多年,你們還是第一個進入小姐閨房的男人呢!”梨花招呼二人坐在桌前說道。
賀珅沒有應答,王叢卻有些拘謹說道:“勞煩大王座下去打盆清水,賀公子的傷口要清洗一下。”
梨花聽了咯咯笑道:“什麼大王座下,小女子叫梨花。王把頭就叫我梨花吧。”
話剛落,宋二孃推門進來,手裡拿著一卷苧麻布和兩個瓷瓶。
“王把頭,你先出去。梨花,你去打盆清水來!”宋二孃板著臉說道。
王叢應答一聲,轉身離去。
宋二孃快步走至賀珅身前,令賀珅低下頭來,檢視他腦後的傷口。
宋二孃完全沒了之前誇張的表情,眼神不怒自威,賀珅不自覺就低下了頭。
賀珅身上舊傷未去,新創又來。脖子的抓痕和後腦勺的擦傷仍流血不止。挑戰高俊時後背捱了一腳,到現在才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痛。
尹二孃用苧麻布處理完後腦和脖子的傷口,摸了摸賀珅後背,說道:“把衣裳脫了!”
賀珅猶豫了會兒,最終還是脫起衣服來。
只是這古代的右衽衣袍一層層包裹,在左腋下還有帶子繫著,賀珅脫起來還不習慣,顯得拖沓。
宋二孃看了生氣:“習武之人哪來的那麼多規矩,我來脫!”
宋二孃三下五除二,利索的把賀珅的上衣脫光,命賀珅趴在桌沿邊
只見賀珅右肩胛骨下,鼓起一個紅褐色的大包,高俊這一腳老霸道了!
在賀珅看來,這種淤傷傷不及臟腑,根本不算個事。在後世打比賽時,被揍得鼻青臉腫是常有的事。
宋二孃看著賀珅背上道道刀傷,黯然不語,默默的用她帶來的那瓶藥酒,仔細的蘸到淤包上,用她青蔥般的手,反覆推拿按摩。
溫潤的手掌,就著辛辣而冰涼的藥酒,在賀珅背上游走,慢慢的,淤包溫熱起來,疼痛感逐漸減輕。
賀珅曾經受傷無數次,受傷後都用自己長滿老繭的鐵砂掌塗藥。糙男人的手哪有這般柔軟,賀珅無比享受,竟然打起盹來。
不知何時,門外吵吵嚷嚷起來,顯然是誰想闖進來,而梨花卻極力阻攔。
不多時,宋二孃閨房的門被推開,赫然是花疤劉!
花疤劉看了一眼半裸著趴在桌子邊的賀珅,鐵青著臉道:“屏風帶訊息來了,宋堂主要不要去忠義堂商議一番?”
尹二孃慵懶的抬了一下眼皮,冷冷道:“你是寨主,有什麼主意你自己拿吧,不用找我商量!”
尹二孃說完繼續按摩,眼都沒再抬一次。
賀珅趴在桌子上,看不到兩人的神情,卻感到了味兒不對。
有啥要緊事,需要花疤劉親自上門來通知?
而且花疤劉現在這語氣,只要有點心機的人都能感覺出來,他在強壓著怒火,和初次見他時的儀態簡直判若兩人。
他為啥會這麼憤怒?
臥槽,該不是把小爺當成老王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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