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童蘭啊!你以後可要享福了,你看林南都捨得給你買新縫紉機。”
“哎呦,真的了不起,這新機器用起來肯定順手,不像我家那個老古董。”
“林南這是浪子回頭,終於知道疼老婆了,童蘭這麼漂亮能幹的老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。
你以前還打她們母子,現在知道珍惜了啊,以後再打她,我們就找警察抓走你!”
幾個婦女的嘴就像機關槍一樣,一刻不停的輸出。
童蘭是一句話都接不上來,唯有尷尬賠笑。
就連在後面躲著的林南也逃不過被指點,更是要雙手雙腳同意婦女們的教訓。
他突然後悔讓童蘭接觸這些婦女,本想讓童蘭能夠多幾個人聊天。
在他資產累積的階段不至於在家太無聊,可要是染上這群婦女的八婆風格。
他怕是要日日夜夜不得安寧。
“哎呀,天色晚了,你們小兩口趕緊回去過日子,祝你們十月蔗頭,甜到尾哈。”
或許是看出林南童蘭的不自在,婦女們識趣的放他們一家離開。
臨分別前,又和童蘭約定好後面幾天去他們家感受一下蝴蝶牌縫紉機。
待她們走得乾淨後,林南抓起架子車把手,像頭牛一樣往自己家衝,童蘭在後面小跑追著。
進了自己家後,他才鬆了一口氣,揉捏自己痠痛的手臂。
童蘭追進家中,不解地問了一句。
“你跑的這麼急幹嘛?”
“再不跑,遇到那些婦女我非得被她們說下一層皮……哈哈哈!”
莫名其妙的,林南和童蘭同時笑出聲來,越笑越厲害,林南甚至笑得直不起腰。
兩人在夜色籠罩的小院裡一直笑著,看得林泉和林清滿臉茫然。
林清是個小軟包,也是一個好奇鬼。
“阿爸媽媽,你們在笑什麼呀?”
童蘭憋著笑拍了一下林南,又伸手捂住他的嘴。
“你別笑了,都是小時候的事情!”
林南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淚,盯著童蘭笑成花的臉。
一切彷彿又回到和童蘭一起逃避村裡婦女追捕的十歲。
那個時候為了響應上山下鄉,消除三大差別,村子裡來了些知青,搞了個海水養魚。
那時林南家窮,母親靠著織魚網下海打魚,積極參與公社建設才勉強支援他上學。
以至於他每天不怎麼能吃飽,和同樣吃不飽飯的童蘭一拍即合。
去找那些守在海邊的知青打工賺一口吃的。
那些知青對大海不怎麼熟悉,也就是在課本上學了一些魚類。
他和童蘭能帶著知青們抓一些魚蟹研究,知青就給他們城裡帶來的餅乾零食。
久而久之,他也就摸熟了知青食物的放置地點。
後來有一天童蘭實在餓得不行,他就不告自取,拿了知青的口糧。
結果就被村裡趕海的一群婦女撞見了,追著他直到了村子,路上遇到童蘭就一起跑。
等到了安全的地方,童蘭才問了一句:你跑那麼急幹什麼?
他當時回答了和現在相同的話。
所以兩個人同時想到這件事,才會笑個不停。
或許是兒時的回憶沖淡了童蘭的不安全感,她看向林南的眼神如絲一般纏綿。
林南立即感覺到口乾舌燥,臉上的笑容也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