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南頓時鬆了一口氣,能把母親接回家這一段打捱的挺值。
他站起身就要為林母收拾行李,但林塔再次闖進屋子,大嗓門喊道。
“這都快天黑了,不吃個晚飯再走?”
“你帶回來的獐子味道太大,這段時間我吃的夠夠的,一會你割點給林南,我是一口不吃。”
林母斬釘截鐵的回答,然後走進臥室,東找西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。
童蘭也懂事的跟著幫忙,客廳就剩下林南,林泉林清,林塔。
林南還是有點怵林塔,也不知道怎麼主動搭話,臉上更是掛著尷尬的笑。
“阿南,跟舅舅去院子裡把獐子分了。”
林塔悶悶說了一句就轉身走進院子,林南猶豫一會才站起來緩步走出。
此時獐子的皮已經被剝開大半,林塔兩手用力一扯,順滑的將一張完整的皮揭開。
留下只剩骨肉的獐子攤在案板上,他接著用小刀先把肚子上的腺體割掉。
用水將沾染麝香的刀洗淨,然後順著獐子肌理,將獐子四肢卸掉。
隨後將獐子肚子切開,內臟全部掏出來,肋骨一條條分出來,再拿著小刀剃掉脊骨上的肉。
最後只留下連線脊骨的獐子頭,乾乾淨淨不剩一點肉。
“這四條腿和背上的肉你們帶回去吃,看你現在瘦成什麼樣了!就應該多吃點肉。”
他用一個竹籃子裝下四條腿和一些肉,再蓋上一塊粗布防止蟲子落上,然後遞給林南。
林南接過竹籃,一股血腥味頓時撲鼻,還沒等他說聲謝謝,林塔再次開口。
“這次是我姐攔著,要是下次我姐再傷心回來,我端著槍就去找你,看你腦殼有沒有子彈硬。”
林南無奈一笑,別人都是舅舅帶著親,結果到他這,舅舅直接以性命威脅。
但錯了就認,他用嚴肅的語氣向林塔保證道。
“要是再有一次惹我媽傷心,不用舅舅,我自己了結我自己。”
“行!這才像個男人,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找舅舅,沒有不幫忙的道理。”
林塔原本繃著的一張臉終於笑了出來,他擺著大手重重拍了幾下林南的肩膀。
林南剛才挨林母一頓打都沒有林塔這幾下來的痛,拍得他直抽冷氣。
林母和童蘭也收拾好了,本來林母的物品就不多,就一床被子和兩件衣服。
這些本來挺輕的,但再加上一大袋堅果,山裡的蘑菇,剛冒出來的竹筍。
林母還嫌不夠,又抓了兩隻抱窩的老母雞,拾了一筐雞蛋。
“你們帶來的雞蛋都沒有味道,等這兩隻雞孵出一群小雞,孩子就能天天吃雞蛋了。”
至於林南帶來的雞蛋糕點就留在這裡給林塔吃。
一頓收拾後,那些山裡的吃食都壓在林南的肩膀上,即使他比較強壯,也得彎著腰慢慢走。
童蘭夾著被子拎著兩隻老母雞,林母則是換上了童蘭做的新衣服。
一家人走出孃家的祖屋,走在被夕陽映得昏黃的山路上。
有早吃晚飯的村民飯後站在村口聊天,看到林南一家人整整齊齊走來,皆熱情的迎上去。
“林花姐這一身新衣服真漂亮,兒子兒媳婦真給爭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