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她從一個架子上翻到了一個卷軸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卷軸仔細開啟一瞧,那是幅工筆仕女圖。畫上的女子面容姣好,身著和她身上這件差不多顏色的袍服,如雲一般的髮髻上簪著兩朵紅花,髮髻的正面位置上戴了一支鳳釵,裙袂飄飄,
這就是古人的氣質了吧,端莊大氣,可不是那些流量小花能扮演出來的氣質。
夏韻盯著那幅畫正是感嘆的時候,她聽見了腳步聲。
她回頭一看,卻見是趙景明回來了。夏韻拿著那幅畫走向了他。
“將軍,您這幅畫不錯,不如給我吧。孫教授應該能給個不錯的價錢。”這次她來見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蒐羅寶物的。
哪知趙景明卻沉色道:“夏姑娘,這幅畫是我的藏品,也是我的鐘愛之物,請見諒,我不能給你。”
夏韻盯著那畫又看了幾眼,畫上的女子實在美麗,又見趙景明這副情形她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。
她言笑晏晏地問他:“畫上的女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吧?”
趙景明倒也不隱瞞,如實說:“她是我生母。”
夏韻聽說後又仔細地將畫上的女子和趙景明來回地對照了好幾遍,古人的作畫比較寫意,哪怕是這樣的工筆畫也並不是很像本人。不過她還是發現了趙景明和女子眉眼間的相似之處。
她笑著說:“您的母親實在是個美人。”
趙景明仔細地將那幅畫收了起來,似乎並不想對夏韻吐露更多。
夏韻卻自顧地說來:“我爸前幾年死於癌症,那時候我還在唸大學,連他最後一面也沒見著。而在我爸剛剛確診的時候,我媽就離開了我們。現在也沒她的訊息,不知她還在不在世。”
這是夏韻第一次向趙景明提起了自己的家人。
也是趙景明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夏韻其實和他一樣都是普通的人類,她不是神女,她也有自己不想為外人道來的秘密。
片刻後,趙景明安慰了她一句:“說不定過陣子你母親就回到你身邊了。”
“是啊,在我父親走後,我也總幻想過那麼一天。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她回來了。她不是個好母親,自我記事起,她就沒怎麼管過我。她整天忙著自己逍遙,怎麼肯把心思放在家庭呢?她總是說婚姻束縛了她,直到我爸查出來癌症後,她就真的被嚇跑了,也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。”
夏韻和趙景明說起這些時是帶著笑意的,彷彿對她來說也不要緊。
後來趙景明向夏韻表達了謝意:“夏姑娘,謝謝您送來的那些物資。”
“我盡力了,那些東西也是我東拼西湊出來的,希望能幫你渡過眼下的難關。對了,我來找你也想告訴你一件事……”
夏韻和他說起了搬家的事,說起了重修房屋的事。
趙景明聽後倒也沒半點責怪她的意思,他道:“沒事的,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去見您,有什麼特殊需要的話我給您留紙條。”
“您能理解就最好不過了。這次我的設計預留了兩個超大的倉庫,也將那口井完好地保留下來,所以連通我們的通道並不會關閉。”
“多謝姑娘體諒。至於財力支援的話,這間書房裡除了您剛才看的那幅畫,其餘的您看中什麼就隨便拿吧。”
“當真能隨便拿?”
趙景明莞爾:“我從不哄騙人。”
夏韻過去將那個博山爐抱在了懷中,她衝他說:“我早就選中了它。”
趙景明面色溫柔地朝她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