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哪裡還有血狼寨的影子?
有的,只是那一片黑焦以及還未燃盡的濃煙。
“四哥,這是怎麼回事?”
一名山匪神色驚愕。
“我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?”
張四臉色難看。
山匪推測道:“會不會是寨主已經攻下了黑龍寨,然後為了能趁機入主黑龍寨,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?”
“有可能!”
另一名山匪點頭。
張四沉默。
畢竟跟了王賁多年,多多少少學到了一些東西,此時他有著不同的看法。
他緊盯著已化作焦土的血狼寨,思緒在飛快運轉。
以他對王三刀的瞭解,若沒有林大人的許可,就算再借王三刀十個膽,他也不敢私自入主黑龍寨。
腦中回想起秦凡幼年的一系列事蹟,張四已經猜到了答案。
“你們兩個說得對。”
張四轉身,兩條手臂各搭在兩名山匪的肩膀上,笑著說道:“走,咱們立即動身去黑龍寨,說不定還能趕上慶功宴呢。”
“那四哥咱們得快點兒,否則就趕……”
一名山匪眼神中充滿了期待。
但不等他把話說完的,張四雙手袖口中各有一把匕首滑落。
‘噗’的一聲,兩名山匪的喉嚨被割斷。
兩人無法發出聲音,只能用手指著張四,他們眼神中既有對死亡的絕望和無助,又有對張四此舉的疑惑和不解。
在這複雜的眼神中,他們倒在了地上,死不瞑目。
……
黑龍寨。
“嗖嗖……”
一大早,箭矢的破空聲將秦凡吵醒。
出屋一看,是秦慕瑤在練箭。
陳一蹲在一旁,啃著餅子,“天還沒亮就在練了,練到現在得有一個多時辰了。”
“倒是要強得很。”
秦凡輕笑。
昨日之戰,秦慕瑤的箭術極其拉胯。
她不想成為累贅,更不想日後在寨中當個花瓶。
此時她手指都被磨破了,卻依舊在忍痛強練著。
“少寨主。”
就在這時,馬三跑了過來,“趙易和張遷來了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秦凡點頭,邁步走向秦慕瑤,提醒道:“握弓的姿勢不對。”
隨即他便開始調整秦慕瑤的握弓姿勢,“努力是好事,但努力的方向錯了,便是在浪費時間。”
‘嗖’的一聲,箭矢射出。
經過秦凡的調整,秦慕瑤的準頭果真精準不少。
秦凡道:“你現在該做的不是練箭,而是把弓弦之法交給黑龍寨的兄弟們。”
“這與練箭並不衝突。”
說話間,秦慕瑤再次射出一箭,正中靶心,但多多少少有些運氣成分,“少寨主,我想與你商量件事。”
秦凡道:“說來聽聽。”
秦慕瑤語氣中帶著些許哀求:“我每日可以拿出六個時辰來充當弓弦教學,但剩下的時間我可否自由支配?”
秦凡皺眉道:“你確定你身體受得住?”
“受得住!畢竟我不想被人說成是累贅!”
秦慕瑤握緊複合弓。
手指傷口的鮮血順著弓身滴落,昨日瞎子的那番話,深深刺激到了她的自尊心。
“好吧。”
秦凡明白,以秦慕瑤的性格而言,同意便是對她最大的認可和尊重。
他看向陳一和馬三,輕笑道:“走吧,魚兒上鉤了,去見見那兩條魚。”
路上。
陳一問馬三:“他們來了多少人?”
馬三道:“表面上是他們兩人和十多名隨從,但山林中究竟藏了多少人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開寨門,迎客議事堂。”
秦凡轉身,對馬三囑咐道:“記住,張遷和趙易他們進來後,無需關閉寨門。”
“啊?”
馬三一怔,“那他們的人攻進來咋辦?”
秦凡不屑輕笑,“他們既然來了,便說明他們沒這個膽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