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都步入了正軌。
“少寨主,不應該啊。這都半個月了,官府就這麼默許咱們發展?連一點兒動作都沒有?
那姓林的,不像是沒腦子的人吧?”
馬三想不通。
“朝中當官,最講人情世故。眼下年關將至,那姓林的定是回了黎大都。若我沒猜錯的話,他並不知曉此事。”
秦凡說到這裡,言語中充滿了譏諷,“而周邊官府怕彙報後擔責,誰也不想當這出頭鳥,便心照不宣的壓著訊息不報,此舉在腐敗的官場中是常見之事。”
一旁的孫二道:“可這事瞞不住吧?畢竟商隊來自五湖四海,這麼多張嘴呢。”
“民間的真實訊息是很難傳進深宮的。”
秦凡輕嘆道:“故此,很多王朝的覆滅並不是因為皇帝昏庸,而是下面的人不作為所致,只不過揹負罪名的是皇帝罷了。”
馬三道:“少寨主的意思是,此事會一直瞞著?”
“那倒不至於。”
秦凡搖頭,“不過在來年開春前,黎大都那邊是絕對不會知情的!
除夕日,就連平民百姓都講究喜慶,更何況皇室了。就算有些官員提前收到了訊息,他們也不敢在年關彙報,畢竟擾了喜慶的後果,他們不想承擔。”
陳一道:“這樣也好,起碼這段時間中,咱們可以安心發展了。”
……
黎大都,親王府。
“世子,此乃今年銀票,共計二百五十八萬兩。”
林忠跪在地上,身旁是一木箱。
趙保坐於主位,他身軀魁梧,眼神淡漠的掃了林忠一眼,“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林忠起身,躬身退走。
趙靈兒緩步走出,單腳踢開木箱,箱中裝滿了銀票。
她看向趙保,輕聲道:“哥,都五年了,每年都是二百餘萬兩,難道還不夠嗎?”
“那就是個無底洞。”
趙保輕嘆,眼神中閃過一抹無奈,“不過我有把握,最多再用一年,等這些錢花出去後,便可讓可汗取消初夜權。”
他是趙靈兒的兄長,十年內,百名割鹿堂學子之一。
他弄錢並不是為了私慾,而是想要改變北黎現狀。
但想要改變,就必須得花錢。
畢竟打下江山的黎可汗已經駕崩,新可汗於三年前登基,從未離宮不說,身邊更是圍滿了奸佞。
既然黎可汗只聽奸佞的話,那趙保只能買通這群奸佞,從而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。
“就算能取消初夜權,但這麼多年的努力,你也只是邁出了這一步,可你還能有幾個五年?”
趙靈兒合上木箱,“當初老可汗頒發初夜權只是為了暫時穩住那群地主豪紳,畢竟在這片土地上,我們屬外族。
老可汗為的是在局勢穩固之後,再以雷霆之勢將那群地主豪紳徹底根除。但如今的朝廷,卻未能按照老可汗的遺願行事。”
“這一步很重要,必須要邁。”
趙保握拳,“因為只有邁出這一步,萬民才能看到希望,這江山才能真正穩固。”
趙靈兒道:“你就從未想過對那群奸佞下手?”
趙保聞言眉頭微皺,起身囑咐道:“記住,這種話以後萬不可在外人面前言說!他們佈下的眼線,超乎你的想象!”
趙靈兒輕嘆。
趙保轉移話題道:“不說這些了,你尋到那秦凡沒有?”
“沒有。”
趙靈兒搖頭,“哥,有時候我在想,若是秦凡在的話此事應能尋到解決之策吧?”
“或許吧……”
趙保點頭道:“我雖未見過他,不過能讓夫子開啟食鹿屋之人,定有不凡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