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副將及將領反應過來的,騎兵們手中的彎刀便將其首級一一斬下。
秦凡策馬,朝帥帳而去。
因為自始至終,謝瞎子都未出現。
墨麒麟距離帥帳不足三米。
就在這時,帥帳中突然竄出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黑色套馬繩。
其繩頭騰空,朝著秦凡落去,就在其套過秦凡頭頂,即將落至脖頸處時……
秦凡舉起手中雙刃龍紋劍,豎於面前。
套馬繩朝著秦凡脖頸勒去,但黑繩在觸碰到龍紋劍劍刃的瞬間,便斷成了兩截。
身為九州十大名劍中,唯一脫離九州劍的特例。
它不僅是秦皇的佩劍,其鋒利程度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地步。
直到黑繩斷裂,秦凡才發現這繩子不僅有麻繩,其中更摻雜著密集的鐵絲。
帥帳內。
謝瞎子盯著手中斷裂的黑繩,臉色大變,“兗州劍?”
黑繩軍之所以叫黑繩軍,就是因為這根黑繩。
謝瞎子就是憑藉一根黑繩勒死了當地縣官,從而起義。
起義後,他讓鐵匠加固了黑繩,可謂是無比堅韌,但此時卻被一把劍給輕而易舉的斬斷了。
不,不是斬。
而是在接觸到那把劍的剎那,就斷裂了!
除了那十把劍之外,謝瞎子想不到其他利器了。
可是打造黑繩的鐵匠說過,其繩內鐵絲,就算是九州劍想要斬斷,也需費些工夫的。
但為何……
“混蛋,敢騙老子!”
謝瞎子面色猙獰,他覺得是鐵匠為了賞金誇大其詞了。
“出來吧。”
秦凡緊盯著帥帳,“你好歹也是義軍大帥,臨了總不能當個縮頭烏龜吧?”
數息後。
謝瞎子從帥帳中走出,他緊盯著秦凡,大聲道:“勝者王侯敗者寇,趙保,若你還算個男人,便與我單戰定生死!”
“趙保算不算男人關我屁事。”
秦凡不以為然,緩緩收劍。
龍紋劍回鞘。
謝瞎子皺眉道:“你不是趙保?”
秦凡未言。
謝瞎子沉聲道:“那你為何衝我大營?咱們往日有仇,還是近日有怨?”
“謝瞎子,死到臨頭就別丟份了。你我應該都明白,在這亂世之中,只有弱者才會講理。”
秦凡下馬,輕聲道:“不過看在都是漢人的份上,我便滿足你的好奇心。往日仇怨咱們應該沒有,但近日的話……你都要拿我潛龍山了,那我衝你大營,不也正常嗎?”
“你是黑龍寨寨主?”
謝瞎子一愣,搖頭道:“不可能,你們哪來這麼多騎兵!”
不僅謝瞎子懵了,就連不遠處雙手抱頭,蹲在地上的黑繩軍們也傻眼了。
黑龍寨?一萬五千餘騎兵?
這也太離譜了!
秦凡道:“此事說來話長,我沒時間與你浪費。”
謝瞎子未言,更沒有求饒。
因為他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。
也清楚就算是其他義軍的大帥碰到他,雙方在沒有仇怨的情況下,對方也不可能饒他性命。
更何況,眼前之人是他想要拿下的潛龍山之主了。
“你放心,我可以給你留個體面。”
秦凡說到這裡,指了指謝瞎子手中的斷掉的黑繩,冷聲道:“此繩雖斷,但長度應足夠自縊。
你可以回你的帥帳,但我只給你半炷香的時間。半炷香後我會派人給你收屍,若你貪生怕死未自行解決的話,就別怪我不給你留全屍了。”
謝瞎子聞言,握緊手中黑繩。
他沉默數息,低頭髮出一聲長嘆,轉身朝帥帳走去。
謝瞎子不怕死,卻不想屍首分離。
因為迷信的緣故,古人對全屍很看重。
謝瞎子于帥帳中自縊而亡。
馬三親自入帳確認其死亡,為了保險起見,又在其後腦補了一刀。
“清理戰場。”
秦凡下令。
五千騎兵開始掩埋屍體,清點黑繩軍的軍備、糧草等物資。
剩下的一萬騎兵則將降兵們圍得死死的。
秦凡策馬上前。
騎兵們為其讓開一條道。
陳一策馬來到秦凡身旁,輕聲道:“黑繩軍總計三萬四千餘人,方才衝營殺了數千,剩下的降兵還有三萬餘。”
秦凡道:“不是讓你們把傷亡控制在兩千內嗎?”
陳一無奈,壓低聲音道:“寨主,你定的軍功制是沿用的秦制,靠殺人升職!
百夫長以下的,為了升職,都殺紅眼了,哪能控制得住?別看傷亡超出控制數的一倍,就這還是我和孫二拼命,才硬生生給攔下來的。”
“殺伐性強,於亂世而言是好事。”
秦凡說話間望向降兵們,隨即看向陳一,“這三萬餘人的後續便交給你了,你應該知道怎樣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加入。”
陳一點頭:“明白。”
一旁的孫二輕聲問道:“寨主,我方才詢問降兵的時候,有降兵說趙保追的很緊,咱們要不要在此設伏?”
“此時暴露,對於咱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。”
秦凡說完,揮手下令道:“吩咐下去,清理完戰場後,全員回寨。”
“喏。”
陳一和孫二開始依令行事。
秦凡則策馬朝外走去。
馬三立即策馬跟上,刻意壓低聲音道:“寨主,趙保可是趙靈兒兄長,他肯定知道你在潛龍山的,你說他會不會進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