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拿起地圖看了一眼潛龍山與薨河礦的距離,便了然於胸。
黎大都這邊,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。
幽州城城主被殺,這可不是小事,弄不好會出大亂子的。
朝堂之上。
可汗坐在龍椅上,太后坐於其身後,垂簾聽政。
一名官員出列,大聲道:“按照軍規,就算薨河礦出事,也無需達日阿赤親自馳援。身為幽州城城主,必須要坐鎮幽州,鎮守邊陲。如今達日阿赤違抗軍令,親王府怕是難逃其咎。”
另一名官員出列,附和道:“可汗,太后,以臣看來,此事弄不好便是親王府指使。”
“臣附議……”
經此一事,對親王府不滿的官員們皆站了出來,輪番進諫。
這讓趙保以及北黎親王的眉頭緊皺。
“眼下最重要的事情,是要確保幽州軍的運轉。”
太后開口,聲音透過紗簾,直指北黎親王,“哀家此言,廉親王覺得可對?”
“太后說得對。”
廉親王行禮,“臣一切都聽太后的。”
太后的聲音傳來:“你只需告訴哀家,幽州城這個爛攤子,需多少時日解決?這幽州城城主,又由誰來擔任?”
“太后,臣願前往。”
拖木帖出列請纓。
“退下!”
南王聲音低沉。
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。
先不說邊軍都是親王府的親信,拖木帖過去能不能鎮的住。
就單說幽州乃邊陲之地,若讓拖木帖這三腳貓過去的話,怕是用不了多久,幽州便會失守。
拖木帖神色不甘的回到佇列。
“回太后話。”
廉親王行禮,大聲道:“依臣拙見,若由臣回幽州的話,安定幽州數日即可。”
“你年紀已大,還是少些操勞吧。”
太后聲音冰冷,她是不會讓廉親王回到邊陲之地的。
趙保出列,想要說些什麼,卻被廉親王攔下,“既如此,那幽州之事也不難解決,臣舉薦格木爾擔任幽州城城主一職。”
龍椅上的可汗看了一眼太后,見後者點頭,方才大聲道:“準。”
早朝散去後,趙保和廉親王回到親王府。
當趙靈兒得知此事時,黛眉微蹙道:“陳九四距離薨河礦較遠,他怎會想到去那地方搶礦呢?”
“此事不難理解。”
廉親王道:“其他礦山皆有重兵把守,唯薨河礦駐防鬆懈,他應是得到了某些情報。”
“可達日阿赤又為何被殺?搶礦離開後,又于歸途設伏?”
趙靈兒沉聲道:“這說法根本立不住腳。”
“是的,此事疑點重重。”
趙保面色凝重,“最好的辦法便是親自趕往幽州城瞭解情況,可太后是不會讓咱們離開大都的。”
“只能將希望寄託給格木爾了。”
廉親王輕嘆,“在幽州城中,除了達日阿赤之外,他便是為父最信任的人了。”
“父王。”
趙靈兒上前,輕聲道:“若格木爾真值得信任,兼任督戰的他,又豈會讓達日阿赤離城?”
“沒錯。”
趙保點頭,“達日阿赤雖嗜戰,可若格木爾堅持阻攔的話,他是離不了城的。”
“哎……”
廉親王又豈會想不到此處?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”
如今廉親王也沒更好的辦法了,輕聲道:“此事我等皆不在場,無法得到辯證。格木爾終歸是我親王府出身,故此我更願意相信是達日阿赤自身的原因。”
……
黑龍寨。
山風呼呼的吹,異常刺骨,枯葉遍地都是。
“入冬了。”
秦凡伸出手掌,感觸這凜冽的寒風。
“報。”
黑龍衛跑來,行禮道:“王家物資已透過江船全部運至碼頭,不出幾日,便可分批入寨。”
“好。”
如今多了王家的這批物資,黑龍寨又徹底肥了。
秦凡看向黑龍衛,輕聲道:“這個冬天需忙碌起來,經薨河礦一事,我軍與邊軍戰力差距太大。”
“那寨主的意思是?”
黑龍衛問。
“自即日起,由你們負責練兵。”
秦凡踱步,邊走邊說,“四十人趕往陳一藏兵地,四十人趕往孫二藏兵地,剩下的則負責寨中兵馬的操練。”
黑龍衛沉默數息,問道:“那操練力度呢?”
秦凡道:“之前我爹是如何操練你們的,你們便如何操練他們。”
“可這樣的話……”
黑龍衛皺眉,“會練死人的。”
他們的操練強度,可比邊軍都要艱苦數倍。
“無所謂。”
秦凡眼神異常果決,沉聲道:“我寧願他們死在操練中,也不願在未來的戰爭裡,他們如同雞鴨般被敵人宰殺!哪怕死了,都無法收屍!”
“喏。”
黑龍衛行禮,大步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