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凡雙眸微眯,問道:“他是文弱書生?”
“軍師兼督戰。”
絡腮鬍回憶著格木爾的相貌,輕聲道:“算不得文弱,他體格也挺魁梧的,只不過軍中無人見過他廝殺。”
秦凡道:“可在我的情報中,幽州軍在與虞國邊軍交戰時,格木爾是親征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
絡腮鬍一怔,行禮道:“卑職不清楚,畢竟卑職在隨城主來到礦山後,便再未離開。”
“嗯。”
秦凡倒沒怪罪於他,而是揮手示意其退下。
待絡腮鬍離開,秦凡喊來馬三。
“寨主。”
馬三行禮。
“你去尋陳一,向其呼叫一千騎兵,然後帶著他們到幽州城城下散佈訊息,就說……”
秦凡起身,面帶微笑,“格木爾害死老夫義子達日阿赤,老夫帶兵復仇,望幽州城內邊軍勿要自誤,儘早誅殺叛賊,棄暗投明!”
“???”
馬三聞言一愣,“寨主,你這年紀……誰會相信達日阿赤是你義子啊?”
“可幽州城內的邊軍,也沒見過我啊,既沒見過我,又怎知我年紀呢?”
秦凡這麼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既然幽州軍都知道達日阿赤有個義父,那他便打著其義父之名出兵。
如此,無論是絡腮鬍這群降兵也好,幽州城城內的邊軍也罷,皆會認同。
“好吧。”
馬三感覺有些無語,但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數日後。
馬三從陳一那調來千餘騎兵,分散式來到幽州城下。
他們高喊的同時,也在箭矢上綁上了用黎文寫下的信件,然後朝城內射出箭矢。
幽州城副城門開啟,有幽州兵追出。
“退!”
馬三也不戀戰,在城門還未開啟的時候,便下達了撤退命令。
但等幽州兵關閉城門後,馬三便又率人返回。
城門再開,馬三再退。
城門再關,馬三再回。
一來二去的滾刀肉之舉,讓守城的幽州軍齊齊罵娘。
次數多了後,他們也就懶得搭理馬三等人了。
一連多日,射進城內的信件越來越多。
訊息隨箭矢一併傳入城主府。
格木爾拿起箭矢,取下信件,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時,眉頭微皺道:“達日阿赤的義父為其報仇?”
“哈哈……”
呂亍看到之後,大笑數聲,輕聲道:“這夥勢力尋得‘名’倒是有趣的很,不過有一事我需向陳兄請教,這達日阿赤,真有義父嗎?”
“有。”
格木爾點頭道:“此事在軍中雖不算秘密,但知曉此事的,皆是百夫長以上軍職。”
呂亍道:“那也就是說,要麼薨河礦的守軍被審出了些東西,要麼便是有人投降了。”
格木爾問:“不知呂兄,是更傾向於前者呢?還是後者?”
“這個不重要。”
呂亍起身道:“眼下最重要的是,此‘名’會不會影響軍中兵卒。”
“難說。”
格木爾面色凝重,實言道:“雖說這段時日中我事事親為,但當城主的時間終究太短,若說軍中得知此事後無人動搖,那是在自欺欺人。”
說到這裡,格木爾語氣中多了些自信,“不過這段時間我的所作所為也非無用之舉,起碼在軍心上,大多數人更傾向於我!”
呂亍面帶微笑道:“陳兄倒是自信的很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幽州大營。
經過這幾日的發酵,幾乎所有幽州軍都得知了此事。
“百夫長,先城主真的有義父?”
有幽州兵向自己的百夫長詢問。
“有。”
百夫長點頭。
“訊息說,是城主殺了先城主,百夫長,您覺得會不會是敵人在故意陷害城主?”
“難說。”
百夫長神色複雜,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此事與我等無關,咱們只需服從城主軍令即可,畢竟城主的親王府任命書,總不可能是假的!”
“對。”
其他營帳中。
禿頭在得知此事後,卻持不同的態度。
因為他和絡腮鬍都是達日阿赤的親信,否則當日林忠需要達日阿赤派兵時,後者也不會讓他倆去執行此等違抗軍令的機密之事。
故此,禿頭覺得達日阿赤死的蹊蹺,弄不好還真是格木爾所為。
不過。
正如格木爾所言那般,禿頭這類人終究只是少數。
大多數幽州兵皆對格木爾持信服態度。
不因其他,只因格木爾比起達日阿赤來說,更加愛護兵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