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朦朧亮。
一駕馬車疾馳在官道上,跑著跑著,一支瓶蓋粗細的箭矢射中車輪。
‘嘭’的一聲,車輪斷裂。
突然的一幕,令馬車翻向一旁,眼看就要翻倒。
巴圖爾策馬衝來,一把抓住馬車。
馬車掀翻的力量,使得他胯下戰馬都承受不住,蹌倒在地。
巴圖爾額頭青筋凸起,爆喝一聲,硬生生將馬車拉回,這才保住了車內的蘇雅和可汗。
“想逃?”
為首的金尉戴著面具,冷笑道:“還從沒有人,能從夜行校尉的手中逃脫呢!”
面對這一次的任務,夜行校尉出動了七成人力。
就連金色尉首,都親自出馬,“一鼓作氣,拿下他們!”
經過一夜的追殺。
如今,五千名死士只剩百餘人。
這對於夜行校尉來說,此次的任務目標,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,已屬囊中之物。
官道寬敞得很,周邊沒有林木,更無遮掩物。
這對於殺手來說,是最危險的地帶。
不過……
已經不重要了,五千多人他們都殺過來了,只剩這點兒人又能起什麼風浪?
“殺!”
血尉一聲令下,近千名夜行校尉衝出,想要一鼓作氣拿下目標。
“保護太后!”
能成為死士者,戰力不是最重要的,只需忠心即可。
剩下的死士們皆拼盡全力,想要爭取最後那一線生機。
然而……
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之舉。
不足百息,百餘名死士盡數倒地不起。
馬車已被損壞。
蘇雅抱著可汗蹲坐在馬車前。
趙靈兒拔出冀州劍,護在蘇雅身前,“以前是您縱容我,今日便由我護著您吧。來世,各不相欠。”
巴圖爾全身浴血,握緊彎刀。
他的臉龐已無血色,嘴唇更是白的可怕,唯獨眼神依舊凌厲如刀。
尉首大步邁出。
他徑直衝向巴圖爾,在疾衝的同時,手中長劍拔出,大喝道:“來戰!”
巴圖爾邁步,揮刀向前。
他揮刀的速度依舊很快,然而僅僅兩三個回合,他手中的彎刀便被擊飛。
沒辦法,他失血太多了。
還能站在這裡,已屬奇蹟。
尉首緩緩收劍,譏諷道:“北黎第一勇士,不過如此。你,已不配讓我揮劍。”
說罷,他便轉身,冷聲道:“除了北黎太后和可汗之外,其餘二人,皆殺!”
語落。
夜行校尉們齊齊上前。
不過就在這時,海東青出現在高空,同時傳出一道尖戾的鷹鳴聲。
尉首大聲喊道:“帶走目標和冀州劍,速度!”
黑尉朝蘇雅衝去,兩名血尉準備殺掉巴圖爾,一名血尉和黑尉則衝向趙靈兒,想要將其擊殺,從而取走冀州劍。
然而……
兩人剛衝到趙靈兒身前。
一匹純黑色的戰馬便如一道黑色閃電般襲來。
它的速度太快了,快到人眼都無法反應。
衝至的剎那,墨麒麟直接將那名黑尉給撞飛了出去。
黑尉身體在半空中還未落地呢,一杆秦槍便隨之射出。
‘噗’的一聲,秦槍扎入黑尉面門,使其當場斃命。
血尉的反應速度極快,揮刀橫砍。
秦凡持劍格擋,順勢下刺。
血尉雖第一時間後撤,但依舊被龍紋劍刺穿了左臂,他悶哼一聲,想要拉開距離。
但秦凡卻不會給他機會。
摘下腰間複合弩,立即扣動扳機。
‘噗’的一聲,血尉眉心中箭,倒地不起。
衝向巴圖爾和蘇雅的那些夜行校尉,也被隨之趕至的馬三和黑龍衛攔下。
呂亍騎馬,默默的待在一旁,清閒的很。
趙靈兒神色一顫,望著馬背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。
秦凡輕聲道:“嗯,看來趕上了。”
趙靈兒沉默。
儘管她不止一次想過,再次見面時要說的話。
可真當相見之時,卻發現那些話早就在腦中忘得一乾二淨了。
尉首冷聲詢問:“閣下是何人?為何要插手此事?你可知得罪我們的下場?”
“吳國,夜行校尉。”
秦凡看向不遠處的尉首,“一群只敢於暗處作亂,於明處欺負弱兵的老鼠罷了。至於我是誰,你還不配知曉。”
“找死!”
尉首冷笑,“爾等不過百餘人,可莫要行自牢之事!”
“聒噪……”
秦凡有些不耐。
“死!”
尉首拔劍上前。
其餘夜行校尉也衝向馬三及黑龍衛。
但就在尉首距離不足秦凡五米時,呂亍不知何時從戰馬上跳下,來到此處,擋住了他。
“滾開!”
尉首怒斥,對著呂亍下手,招招斃命。
但一連七八招下去,呂亍卻皆以劍身格擋,連劍都未拔出。
這不禁讓尉首的面色,凝重了起來。
“跳樑小醜,也敢對我犬吠?”
呂亍說話間,拔劍上前。
尉首收起輕視之心,與其拼殺。
然而……
呂亍的劍術極高,僅幾十個回合,尉首便落了下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