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就算是這樣……”
張十八再次回想起潘陽湖之事,眼神凝重,“朱十六可是有龍氣傍身的。”
“龍氣共九分,可不止他一人有。”
呂亍舉起酒杯,“我家公子也有,來,飲一杯。”
張十八雙眼一亮,彷彿看到了希望,他接過酒杯,一口飲盡,“既如此,那便可行!”
……
黑龍寨。
秦凡再次來到了此地。
因為前幾日的時候,瞎子和他說,揚州龍柱,就在黑龍寨的望淵泉,泉底。
“此龍柱是武安君的手筆,他曾囑咐於我,在他出現之前,不可將此事告訴公子。”
瞎子輕聲道:“可眼下這等局勢,此事絕不可再等了。”
秦凡點頭,未言。
褪去外袍後,他跳入泉中,果真看到了龍柱。
然而……
不到十幾息的工夫,他便上來了。
瘸子開口道:“公子這麼快便取到龍氣了?”
“沒有。”
秦凡搖頭,“這泉底的揚州龍柱,已被點睛。”
“什麼!”
瞎子以及瘸子臉色齊變,“這怎麼可能?”
不遠處的辛芷等人,也皺起了眉頭。
龍柱被點睛,也就是說……龍氣已經被人取走了。
而此地只有武安君知曉,且龍氣也不是什麼人都可取的,並且還有兵家肅殺之氣遮掩推演。
眼下只有一種可能,那便是……
二皇子秦匄。
瞎子自語道:“他究竟是何時取走的?”
“如若我未猜錯的話,北黎先可汗駕崩的當日,他便來取了。”
秦凡看向瞎子,“以諸位叔父對武安君的瞭解,若他想進寨,你們能否察覺?”
瞎子等人搖頭。
武安君的殺氣早已收放自如,若他不想讓人知道來過此地,便無人能察覺得到。
……
金陵城。
宮中。
夜色如墨。
朱十六睡得很沉,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中,一條龍氣化作的金龍想要將其撕裂,而他身上的那道龍氣,卻未能擋住。
就在他即將被撕裂身體時,他猛地坐了起來。
他的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,整個後背都溼透了。
“來人。”
朱十六閉目,沉聲道:“召劉伯溫入宮。”
天色微亮。
劉基來到宮中,行禮,“臣,見過上位。”
哪怕是當了皇帝,之前的一些老臣對朱十六的稱謂也未改變。
“咱做了一個夢。”
朱十六看向劉基,說了一下夢中的內容。
後者聞言,面色逐漸變得凝重。
朱十六道:“咱交給你一件事,自今日起,朝堂之事無需你操心,你需要做的,便是尋出天下龍脈、龍氣,用你的斬龍術,把能斬的,全部都給咱斬掉!”
“上位三思。”
劉基皺眉道:“如此作為,怕是必遭天譴啊!”
朱十六面色陰沉,“你是想抗旨?”
“臣,遵旨。”
劉基行禮,緩緩退下。
當日,劉基便離開了金陵城。
同時。
趙保的消失,也讓朱十六徹底抽出了時間,對王家以及李家下手。
特別是王家。
朱十六恨他們是恨的牙癢癢。
畢竟陳九四的戰船和軍備物資,可都是王家出的。
若沒那些戰船的話,他也不至於那麼狼狽。
朱十六是草根出身。
而草根出身的人,是不會顧慮那麼多的。
他成為了自秦凡之後,第二個敢對世家下手的人。
同時,也是第一個敢向世家揮動屠刀的皇帝。
他選的時機很好。
如今陳家已名存實亡,只有王家和李家,且這兩家也因陳九四和張九四而元氣大傷。
這時下手,可謂是天賜良機。
不過。
他小瞧了世家的情報能力。
儘管明軍是秘密行軍的,可等他們趕到王家和李家府邸時,府邸中已空無一人。
這讓朱十六徹底懵了。
經過多番打探,他才得知王李兩家,在明軍出動的當日,便悄然離開了這裡。
其中王家去了虞國,李家則去了乾國。
兩大世家離開後,他們當地的百姓們便沒了世家補助的糧食,沒多少時日,便開始出現餓死人的事件。
慢慢的,百姓們的怨氣愈加暴虐。
新的起義也開始出現,不過好在規模不大,且只是王李兩家原先的領地範圍。
起義出現後沒多久,便被明軍給鎮壓了。
但同時。
朱十六也收到了一道噩耗。
常十萬在回金陵的路上,斃命於卸甲風,倒是讓呂亍一語成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