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肇事司機逃了?
難道現在還沒找到?”
陳小凡感到吃驚道:“公安局怎麼說?
立案了沒有?”
“立案有什麼用?
大概司機早就逃到境外去了。”
朱芳芳神智消沉的說道。
陳小凡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尋常,出言問道:“你為什麼這麼說?
難道你猜測,這起車禍有蹊蹺?”
“不是猜測,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!”
朱芳芳情緒激動道:“這不是一起普通車禍,而是刻意謀殺。”
“你為什麼這麼肯定?
你叫我來,是想告訴我什麼?”
陳小凡滿頭霧水地問。
朱芳芳沉默了片刻,緩緩道:“還記得那天,你給我們打電話,邀請我們第二天去桃源村拍照麼?”
“當然記得,”陳小凡道。
“其實第二天,浩山本來跟別人約好,去前河村採訪的。”
朱芳芳回憶起往日的幸福,仰面擦了擦眼淚,嘴角翹了翹道:“只不過我聽你在電話裡說,桃源村有美景,還有美食。
他拗不過我,還是帶我去了桃源村。
可他對前河村的採訪,一直裝在心裡。
所以回來之後,他還是去了前河村,進行了大量走訪,並取得了一手資料。
不採訪不知道,等到深入瞭解,才知道那裡的情況,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。”
陳小凡聽了朱芳芳的話,並沒有感到吃驚。
畢竟他早就知道,未來前河村會變成一個重疾病村。
他沒有打斷朱芳芳的陳述,對方繼續說道:“經浩山調查,全村自建國以來,平均每五年才出一個重疾病患者。
可是自從該村一年前的塗料廠開始運轉,一年之內,已經多了十幾個絕症病人。
那個村子比較貧困,村民得了絕症也沒錢醫治,只能留在家裡等死。”
陳小凡凝神道:“這麼說,董記者是拿到了切實的證據,證明前河村的絕症病人驟增,跟該村新建的塗料廠有關。”
朱芳芳拿出一個隨身碟,鄭重地道:“這裡面存了浩山所有的採訪資料。
還有他自己花錢,請人化驗的前河村地下水樣。
報告顯示水樣苯、鉛、鎘等一類致癌物,超標二十多倍。
該村村民常年都飲用有毒的地下水,身體怎麼可能不出問題?
浩山把這些內容帶回來,想要做一篇專題報道。
可是我們的製片主任非但不允許,反而要浩山交出所有采訪資料。
浩山堅決反對交出來。
於是沒過幾天,我養的一隻貓被殺死在門前。
又過了幾天,我們在辦公室收到一封威脅信,還有一顆帶血的子彈。”
“威脅信是讓你們交出採訪資料,不要再管這些事,是麼?”
陳小凡猜測道。
“不止這些,”朱芳芳道,“信裡還要求我們,必須立即離開通元縣,永遠都不要回來。
否則後果自負。
可浩山是個富含正義感的記者。
他常說,記者被稱為無冕之王,就是要為群眾做喉舌,為老百姓發聲,揭露社會陰暗面,跟黑暗勢力做鬥爭。
前河村那麼多受苦受難的百姓,都在盼著他把真相曝光出來,他怎麼可能退縮,不為大家主持公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