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工作組人員端著盒飯,都陷入沉默之中。
雖然到南方來之後,伙食標準一直不錯,但大家這時候卻難以下嚥。
當初抓黃德運本來就倉促,證據不足。
現在把人抓了,卻拿不到罪證,於是就形成騎虎難下的局面。
陳小凡道,“要不讓我去見見他?”
“你?就算了吧。”
葛立言推脫道:“審訊工作是心理與生理的雙重考驗,不是誰都能來的。
你雖然碰巧抓了黃德運,但審訊這技術活,還是交給我們吧。”
柳俊良抱怨道:“當初就不應該,那麼輕易地組建南下工作組。
要是能把證據提前調查得充分一些,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。”
他這句話指向性很強。
當初正是陳小凡勸說邵思敏派工作組南下的。
現在工作組遇到了困難,他開始埋怨陳小凡這個始作俑者。
譚勇軍也微微點頭道:“現在看來,當初組建工作組南下,是有些倉促了。
咱們把這件事想象得太樂觀,沒有考慮到困難,打了一場無準備之仗,所以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。”
葛立言將手中盒飯重重地放在桌上,面色不善地道:“都幹什麼?
剛剛遇到點困難,就開始反攻倒算是不是?
南下工作組固然是小陳同志提出來的。
但別忘了,最後拍板的是邵書記。
你們難道覺得當初邵書記的決定太魯莽了?”
眾人抿了抿嘴,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他們雖然敢怪罪陳小凡多事,但卻不敢質疑邵書記。
葛立言對其中一個年輕人道:“小胡,你跟我繼續去審。
其餘人自由活動兩小時,放鬆一下腦子,然後繼續回來戰鬥。
我有種預感,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。
邵書記那裡承受了很大的壓力。
黃德運不可能羈押太久。
要是等邵書記承受不住,不得不放人。
黃德運一定會立即出關,再也抓不回來。
都散了吧!”
大家沒心情吃飯,各自散去。
陳小凡帶著馬強,又去找吳志軒。
路上馬強道:“吳警官只是資訊科的警員,你至少知道要查什麼,找他才有用。
你現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,去找他做什麼?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蛛絲馬跡?”
陳小凡回懟了一句,心裡判斷,黃德運每個週末飛來鵬城,若只能出關才能跟母女花匯合,那樣未免也太麻煩了。
既然母女花並沒有暴露,她們在鵬城一定有房產,以方便跟黃德運私會。
陳小凡馬強見到吳志軒,對方依舊很熱情,操著濃重的廣普道:“有什麼可以幫你們,儘管說。”
陳小凡道,“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,一個叫謝婉淑的女士,漢東省通元縣人。
她在鵬城有沒有房產?”
謝婉淑正是當年衛生院那個女護士,在某次照顧黃德運輸液的時候,抵抗不住金錢和權力的誘惑,主動解開護士服,用身體慰藉生病的黃鎮長。
到後來,還把女兒也拉下水,母女共同伺候一個人。
吳志軒在電腦上查了一下,搖了搖頭道:“系統中沒有查到那位謝女士的任何房產。”
陳小凡道,“能不能查到,謝婉淑有個女兒,她叫什麼名字?”
“這個能查到,她叫謝瑩瑩,今年二十五歲,鵬城本地戶口。”
“那查一下謝瑩瑩的房產登記情況。”
陳小凡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