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多臺階,她身體吃的消?
男人帶著這個疑問,不再糾纏走了,臨走時他還刻意回頭瞧了瞧,又看向四周環境。
真是沒想到啊。
她竟藏在這個地方——正好在去往宋州的路上。
......
一連好幾日焦孟儀心中都似揣著個事,總是眉頭緊鎖格外擔憂。
她怕陸乘淵會有行動,但等了好幾日,卻是平靜無波。
她偷偷問師姐們,問有沒有一個身形高大但瞧著面容不好相與的人在寺周圍,師姐們都說沒見到。
而後她開始安慰自己,許是他對自己也沒多少情感,畢竟兩人鬧成那樣,她是絕不會同他有什麼。
又時隔這麼久,這男人的情感總會隨著時間而消散,他應是走了。
焦孟儀舒了口氣。
也便照常在寺中生活,每日過的日子格外簡單,卻心情平靜無悲。
九月時,山下的小鎮們都在議論澧朝剛發生的事——
說是因皇帝昏庸,之前被皇帝冤枉的焦家長子短短時日出盡風頭,迅速集結了一些反抗勢力,同霍家皇朝對抗。
而同時,就在宋州附近的渡口也冒出一些人,打著卻是當年霍雋皇帝旗號,欲收回如今皇帝帝權。
山下的鎮子紛擾不斷,也全讓焦孟儀聽了去。
她同幾位師兄師姐走在路上,前方他們都在說話,只有她垂頭慢悠悠走著,思慮萬千。
哥哥應是借了顧家的勢重整旗鼓,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另一波勢力。
這宋州...怎麼會突然冒出一些上個皇帝的人?
她忽然想到幾個月前的陸乘淵,不禁開始聯想,會和他有關嗎?
......
“卻塵,你想剃度嗎?”
忽然前方她的師姐問,讓焦孟儀瞬間從思慮中拉回,她沒反應過來,聽到剃度兩字不禁重新問了句:“師姐為何這樣說?”
“是前幾日我們聽到住持同師父交代,你如今佛性修養的好,也該準備為你剃度的事宜,等到那日,你這法號便正式用了。”
焦孟儀怔了怔。
初聽這個訊息,她是心懷喜悅,一想到終於等到師父要為她剃度,她便覺得自己這快兩年的清修生活有價值。
可是,瞬間心中又有擔憂。
畢竟她之前見過陸乘淵,那她剃度這事就充滿未知,這男人雖一直未出現,但難保......
正想著,幾人到了山腳下。
“快看,那人是誰?”
師姐抬手指了,所有人都抬頭看——只見諸多階梯上多出一個身形矜貴的男人,穿著平常布衣,墨髮梳整,正手拿著一把掃帚,一步一個臺階的清掃。
焦孟儀眼皮跳了。
這人驀然出現,讓她本平穩的心猛地緊揪起來,她望著陸乘淵這一臉平靜容顏,只覺得他是來討賬的。
她三步並做兩步就到了他面前,從他手裡搶過掃帚,“你來這裡做什麼!”
陸乘淵抬起頭。
一副裝的不能再裝的清修樣,見了她五指併攏放在身前,同她行了個佛禮。
“這位小師父,我乃是蜀地人氏,前來此寺,只為避世靜修,小師父,是住持讓我打掃階梯的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