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遲簡摸著她頭,“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?”
焦孟儀點點頭。
焦遲簡這才舒了口氣,又一臉愧疚地說:“都是兄長不好,讓笙笙受苦了。”
焦孟儀眼中頓時含淚,想來整個家也就剩下兄妹倆相依為命,便更是感動。
她想放縱自己的心,也就伸手抱了他。
一時屋內靜謐。
而過了許久,焦孟儀忽然抬頭看焦遲簡,猶豫很久問:“哥哥為何不恨陸乘淵?”
“......”
一句話讓焦遲簡沉默了。
等了很久,焦孟儀見他不言語,又一次問:“陸乘淵害死小妹,又害死父親,哥哥為何毫無怨氣,甚至還會...同他有很多秘密?”
“......”
焦遲簡身體漸漸僵了。
兄妹倆似乎有了離心......焦孟儀越問越覺得奇怪,便一股腦將她懷疑的事都說出來。
“當年哥哥剛回長安,還曾在宴席上那樣懟過陸乘淵,可見哥哥一開始對他並無好感,那麼,為何後面又讓我送過那麼長時間的信?”
“還有,為何我總覺得哥哥和他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絡?逃兵案你被誣陷,陸乘淵那時也利用我做過很多對你不利的事,可哥哥是怎麼一步步擁有了自己勢力,又是為何那麼恰好的我快要生產那日逼到長安?”
焦孟儀定定盯著焦遲簡,說的越多,越讓她從當年發生的事中察覺出不對。
的確啊,當年她是身在局中沒有看清的本事,而如今她用外人的眼光去看,才覺察出不對。
太多不對的地方了。
焦孟儀等焦遲簡給她一個解釋。
可眼前的男人遲遲沒有開口。
直到...焦遲簡沉默太久後,他才張開嘴。
“這些年了,的確該告訴你一些真相。”
焦遲簡不自然握緊手,斟酌了語言,道:“我同陸乘淵,這些年一直有合作......”
“什麼?”
“笙笙,其實當年我能回長安,全是因為在這之前我收到過陸乘淵寫的一封信,那信中將咱家在朝中局勢說的十分透徹,並且陸乘淵還說,如果不及時制止,咱家恐有滅門風險。”
焦孟儀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幾步。
“當年長安宮宴,我本與陸乘淵演了一出對抗的戲,那時是為了好正大光明與他互通書信,而不被馮勵懷疑。”
“哥哥!”
焦孟儀忽地打斷他的話,情緒激動起來:“你的意思是!當年咱家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你知道的情況下......那小妹的死——”
“笙笙,不是他做的。”
焦遲簡竟為他辯解:“陸乘淵那時尚沒有十足之力同馮勵對抗,便一直做著表面順從之事。小妹的死看起來是陸乘淵一手操控,但實則是當初馮勵對他的警告,那老太監心中狠毒的很,縱然陸乘淵是他義子,他也從未有一刻相信過他。”
“老太監想得到你,便讓陸乘淵去接近你,可老太監又暗中監視他,判斷他對自己的忠誠之度。”
“小妹的事是陸乘淵那時不查被老太監著上了道,既背了鍋又讓你與他關係分崩離析,一舉兩得。”
“哥哥!”
焦孟儀忽然捂上耳朵。
她從自己親哥口中聽到了令她難以相信的真相,又想起小妹當年離世的悲劇,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最信的東西變得可笑。
她第一反應是想躲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