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中氣氛怪極了。
誰也不會想到他們這些人會湊在一起,坐在一輛車。
寧陶在外趕車,江惜一直帶著笑左右看,陸乘淵挨著他,望著對面的顧羨安。
顧羨安這一撞不輕,自上車就扶著腰,雙眉緊鎖。焦孟儀有些擔憂看他,卻什麼事也做不了。
陸乘淵從腰中拿出一瓶藥。
“這是我們習武之人常用的跌打藥,顧大人這傷應是皮外傷,回去讓你府上的奴婢幫個忙塗上。”
陸乘淵在說到奴婢二字故意加重音,是說給焦孟儀聽的。
顧羨安卻直爽,直接說:“我府沒有奴婢,多謝陸大人好意,我回府讓我那書童為我敷個藥包就行。”
“嗬,稀奇啊,顧大人府上一個奴婢都沒有?”江惜不太信,“顧大人,你可別因為焦小姐在,就不好意思說啊。”
顧羨安:“沒這回事,我向來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焦孟儀低頭,捏著膝上衣。
陸乘淵剛才非要邀請顧羨安上車,她也不好說要走。後來兩人上車時,陸乘淵正巧走在她前面,便讓她看清他那隻一直揹著的手。
原本纏繃帶的地方已漫了血跡。
她其實挺在意。
雖然陸乘淵在書局時故意激那大漢說了那樣話,可後來她一想,在那樣緊急關頭,他這樣做也沒錯。
總歸最後結果是好的。
她越想越在意,越在意就越走神。
陸乘淵淡淡瞥了她。
馬車穿過街市,突聽顧羨安嘆氣,“真是可惜,今日沒有找到需要的書。”
陸乘淵問:“顧大人想要找什麼書?”
顧羨安頓了頓,說出自己心思:“是這樣,那日面聖,聖上說有意授我去御史臺,而御史臺監管百官,我就想提前做些功課,畢竟咱們澧朝官員出身十分雜,得前幾代皇帝功勳,來自哪裡都有,我如果能弄懂這些,許是能更好辦事。”
“御史臺啊,那豈不是升官了?顧大人,你這官階只比陸首輔低一級啊。”
江惜插嘴,陸乘淵面色已經冷了。
顧羨安道:“自是沒有陸大人那麼厲害。”
“所以,顧大人要找什麼書?”
“《千禮註釋義》。”顧羨安說完,覺得有些不可能:“我也知很難,但宮中的我無法得到,便想到這外面尋一尋。”
焦孟儀回了神。
她真沒想到這麼巧,顧羨安千心百苦找的書,就是陸乘淵給她的那兩本。
她張了張唇,剛想說,卻瞥見陸乘淵眼神陰惻,盯著她。
焦孟儀把話嚥下去。
此時,到了顧羨安府上。
寧陶開啟車門,扶顧羨安下,顧羨安回身同他們告辭:“多謝陸大人送回,我們朝堂見。”
陸乘淵頷首。
而又過了一會兒,越王府也到了。
江惜早就想下,不用寧陶開門,他自己迅速跳了下來。
江惜笑意冉冉同車內說:“那本世子就先回了。”
“......”
車內氣氛十分冷。
焦孟儀本想趁著江惜下車她也下了,可實在是她家離越王府太遠。
她如果說些別的理由,必會被陸乘淵反駁。
她挪了身。
坐的靠車門,車子啟動,緩緩行在路上。
“你便不問問本官?”他忽然開口,嘲諷她:“顧羨安不過裝了個樣子,你就使勁盯他腰看。本官呢?”
焦孟儀辯解:“我沒有,我從沒盯顧大人看。”
“那剛才想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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